夏欣怡逆着人流,终于在汹涌的人潮里找到了被粉丝围绕着的阿难。
一群人围着他希望能够合照或者要找他签名,吵吵闹闹的。
宽檐帽太大,让夏欣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连连摆手,不停的鞠躬像是在道歉。
他瘦弱的像是要被人海吞没。
没过一会儿,狂热的粉丝被阿难全部打法离开了。阿难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欣怡赶紧冲上去挡在了他的前面。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习惯跟别人合照,抱歉了。”宽檐帽挡着,只能看见他的唇,眼睛被挡了个完整。阿难还是阿难。
说完阿难又是要鞠躬致歉的样子,夏欣怡一把扶住他。
“阿难。”
夏欣怡只轻声叫了他一句,扶着他明显感觉他身子一僵。
阿难身子微微前倾,夏欣怡扶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态顿着。
阿难僵着身体不动,夏欣怡等了一会儿,有些奇怪。于是弯下腰,想从宽檐帽底下看他,可是这时候阿难突然直了直身子,扶住了自己的帽子。
他这样的逃避,让夏欣怡觉得奇怪,正要开口问他是怎么了,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欣怡。”是冼展晨,他回来了,唐伯虎一定也回来了。
阿难大概是看到了,所以才这样的吧。心里闪过一丝悲哀,但还是转过身跟他们打招呼。
但是他们的心思明显不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的目光穿过自己,看向自己身后的阿难。
唐伯虎一直在傻乐,他旁边那位,夏欣怡的好哥哥,眯着眼睛露出难以揣测的笑容。
夏欣怡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阿难!”唐伯虎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哪怕是经过压抑,这样的惊喜还是压抑不住的溢出来。
回过头去看被认出来的人,他扶着帽子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摘下了帽子,冲着唐伯虎轻轻笑了一下。
大家都有些惊讶。阿难把头发剪了。
大概是剃成了光头,现在他的头上只有极短的刚生长出来的头发。
“好久不见。”阿难轻声说道。
冼展晨依然眯着眼睛,只是他也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唐伯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有些不解的样子。
“阿难你怎么把头发剃了?”
阿难依然轻笑着没有说话,莫名的氤氲起悲伤。
“兔妖妖呢?”冼展晨适时的问了一句,打破了这样的怪异气愤。
夏欣怡把头撇到一边去没有说话,她还有些难过。
牧远桥赶紧接过话头说:“他们两个去买吃的了。”
正说着,路遥就提着一堆冰淇淋回来了,叶玉卿在旁边跟着,手里拿着一个甜筒吃得正欢。
见大家都看着他们,赶紧一阵小跑过来了。
“吃冰淇淋。”路遥提着袋子到大家面前拉开,里面花花绿绿的冰淇淋一大堆。
虽然这个时候还不太热,但是谁能拒绝冰淇淋呢?于是大家纷纷伸手去拿冰淇淋,唯独阿难在原地没有动。
路遥注意到了,以为他是害羞,自己拿了一个递到他面前。阿难礼貌地笑笑,摆了摆手。
“谢谢,我不吃。”
路遥怔了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吃冰淇淋的,我一会儿给他买水吧。”唐伯虎注意到了这一点之后,拦了拦路遥,解释道。
阿难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他。夏欣怡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却发现冼展晨表情也有些怪了。
这下她才有了好理由说一说这个呆子。
“唐伯虎,你别老是对人家那么好,你有对象了,也不知道避嫌。”大家都听得出夏欣怡这话里是带着不愉快的。
这话听起来甚至有些扎人,可是偏偏唐伯虎没意识到。他只是回头看了看冼展晨,他面无表情地样子,才让他有了一些危机感。
“好了好了。那你记得帮他买一瓶水。”
虽然稍稍有了一点点意识,但是他还是没忘记要给阿难买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夏欣怡快被他气死了。
唐伯虎闭上了嘴巴,乖乖的跟在冼展晨的身旁。捞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的他的手,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上次冼展晨公开声明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惊讶过了。
“阿难,你回来有什么打算?”夏欣怡走到他身旁问道。
他好不容易回来,夏欣怡并不很希望他再一个人出去漂。
阿难扭过头,看着夏欣怡,故作轻松地说:“继续开我的工作室。”
这个答案,夏欣怡是乐意听见的,于是笑了出来。
“不如晚上一起吃饭啊!”
“不了。”阿难果断的拒绝了,夏欣怡有些发愣,“我工作室还一团糟糕,我还是早点回去整理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大家沉默着没说话,叶玉卿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又拿了一个。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路遥买了这么多冰淇淋。
“我们回去吧。”路遥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于是提议到。
他有些询问地看着夏欣怡这边,她只吃着冰淇淋不说话了。阿难笑了笑,脸上满是温柔。
“那我也先走了。”
不等夏欣怡说些什么,阿难赶紧离开了。唐伯虎始终没说话,只乖乖的拉着冼展晨的手。
这件事情大概就这么过去了吧?夏欣怡叹了一口气,这大概是对大家都好的一个结局。
叶玉卿大概是爱吃冰淇淋到了极点,一路上要不是她一个接一个地吃着冰淇淋,大概是要化一袋子的糖水了。
虽然路遥提醒过她很多次了,但是依然没什么用。夏欣怡和牧远桥只好在路遥求助的目光下,抢了几个冰淇淋来吃。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偏执,每个人有都每个人的牵绊。夏欣怡突然多愁善感的体悟到这一点,靠在牧远桥身上面露哀伤的吃着冰淇淋。
牧远桥轻搂着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好陪着她一口一口地吃冰淇淋,画面看起来倒是有些和谐。
阿难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又重新把宽檐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