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不可思议的看向秦无那如子夜般黝黯的眼眸,沉默了半晌才道,“阁主为何……有此一问?”
“你先回答我。”
秦无冷冷的命令,显得气氛有些僵持。
“我……”
灵犀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若是江月离与秦无只能活一人,自己会选谁呢?仔细想来,自己虽是想报复江月离,可他罪不至死;而秦无,虽是拿走了很多本该属于龙山派的东西,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他亦没有错不该死。
这样想着,很快灵犀就意识到不妥,他人的生命怎么轮得到自己来决定呢?反倒是这家伙为什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秦阁主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你们二人,一个是平安城第一公子,一个是平安城第一恶人,你们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做主了?”
“假如能呢?”
秦无压低了声音向你缓缓靠近,周身散发出迫人的压力,一缕风穿过窗隙吹灭了一盏烛火,使得屋子里更加昏暗了一些。
感受到强有力的男子气息在自己身前扩散,灵犀此时已是屏住了呼吸试图逃之夭夭,却怎么也迈不开双脚,就像是中了幻术一般一动不动,只能被迫迎接秦无那灼热的目光。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灵犀强行保持镇定,尽量平缓的呼吸,抬眼与秦无对视。
“呵呵……”
秦无移开视线,一只大手抚上灵犀的脸颊,由上至下缓缓滑向她的颈间再到锁骨处,随后落入她的腰间轻轻一带,灵犀便与他又贴近了三分。
“那就假话吧。”
低沉迷离的嗓音在灵犀耳畔响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快要令她窒息,他的指尖触碰之处如火般灼烫,却又无力抗拒。
“我……不希望你死。”
“很好……”秦无的一只大手揽着灵犀的纤腰,另一只大手已然扣上了灵犀的下颚处,待令得她仰头与他对视后,他才轻笑道,“陈灵犀,你想让我死?”
“是你让我说的……”
灵犀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便已被他点了穴道,周身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不停转动着惊恐的望着他。
烟雨姑娘的红白襦裙轻薄而柔滑,衬得灵犀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在烛火映照下微微泛着红润,煞是好看。
秦无的视线落在灵犀的身上,眼底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只是静静的打量了片刻后缓缓道,“想不到这身云裳倒是更适合你,便让烟雨姑娘赠与你吧。”
语毕,秦无单手解开他身上的黑袍随手一扔,眼神直勾勾盯着灵犀惊慌的瞳孔,唇角一勾,俯下身来。
“唔……不……”
灵犀几不可闻的一声呜咽被秦无强势的一吻堵了回去,再想挣扎已是无用,只听见唇齿碰撞之声与衣帛滑落的细碎之声。
一只大手环过灵犀的腰肢向后推去,薄纱渐渐坠下,少女柔若无骨的身躯随着秦无的动作紧贴向了书案的一侧。秦无随手一推,整整齐齐的一摞诗书便轰然落地。
“不可……”
就在秦无抱起灵犀置于桌案之时,灵犀才得了片刻间隙发出抗议,不过紧接着便又被秦无俯身压下的身躯堵住了呼吸。
凌乱的书案,昏暗的烛火,寂静的回廊,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熏香,一切仿佛都恰到好处,却又不合时宜……
“阁主,江公子求见。”
突然,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
“呵呵呵……来得真快……”
秦无轻哼一声,薄唇从灵犀的颤抖的唇上移开,看着灵犀惊魂未定的眼神,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慵懒的笑意,附到了灵犀耳边漫不经心道,“嘘……江家欲谋反,不可与之走的过近。”
“你……说什么?”
灵犀恍然间从迷幻中清醒,身体也瞬间恢复了知觉可以动弹了,却被秦无的一句话吓呆了。
“哈哈哈……”
秦无忽然大笑一声收回视线,从书案上退下,随意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微微侧身看向了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黑得不太真实,仿佛漫天星斗都被夜空所吞噬,一弯银月也被乌云所遮蔽。
良久,他才若有所思道,“明日有雨,烟雨姑娘却不在,可惜了。”
语毕,秦无拾起一旁的黑袍,一边随意穿戴上身,一边转身径直离开了雅室,头也未曾回一下。
灵犀还欲追上前去问个究竟,可刚起身便觉得周身一阵酥麻,再看自己身上,仅剩里衣还完好无损,层层薄纱早已被秦无褪去落得四下都是。
灵犀脸上一红,慌忙起身拾起凌乱的衣物,一件件仔仔细细的重新穿好。
过了好一会,灵犀才从之前的情形中完全脱离出来,可心跳还是异常的快,连双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一时无措,灵犀复而端起一旁棋案上早已冷却的清茶,猛地一口吞下。清润的凉茶入喉,减退了些许唇齿间的余温。
灵犀半倚在小窗边,推开了窗子,凉风汩汩入内吹散了她一身的燥热。
直到许久之后,灵犀的心绪才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慢慢的,有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楚姑娘,阁主给您准备了厢房,请随我来。”
来人不是朝露,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婢女,她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只诺诺的说完了话便侧身低着头等待灵犀的回应。
“知道了,带我去罢。”
灵犀放下茶盏缓缓起身,便随着素衣婢女走了出去。
走到回廊处时,隐约听见楼下有男人的脚步声正朝三楼走来。不用想便知道是秦无与江月离上楼议事来了,难怪秦无要支开自己。
思忖之间,灵犀已随着婢女来到了四楼仙乐阁后面的厢房处,婢女从善如流的将灵犀安排了妥当后,才低着头诺诺的回去复命。
灵犀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原是烟雨姑娘暂住的房间,难怪一应摆设布置都十分雅致奢华。墙上还有一副画,画中女子抚琴瀑布之下,美人美景意境幽远,高山流水觅知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