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噗嗤”。
骨头断裂的声音,鲜血赤地千里。围观的人群中看着那个原本在台上还面带着微笑的大将军,不知怎么的在这一刻,他们哭了出来。
“呜呜呜……”
也许是一个人的哭声感染了其他百姓,大家都跟着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尊敬的大将军是风国人……
此时这就是他们的心声,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他们想要那个大将军。
只可惜,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许是老天都觉得伤心,渐渐下起了雨滴,清公公看着昂首站在前方的燕容打着伞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道:“王上,下雨了,我们回宫吧。”
燕容拜拜手前前迈出一步,正好走出了清公公手中雨伞的范围。道:“你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王上……”清公公看到这样子的燕容,还想再劝解一下,可是看着燕容微微抬头紧闭的双眼,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只见他默默收了伞退了下去,将这个地方留给了燕容一个人。
雨变得越来越大,燕容的衣服早就被淋湿透了。
淮素从大牢出来就一个人慢慢往皇宫赶过来,在宫门下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墙上雨里的燕容。
一旁清公公看着燕容还没有下来的打算正心急如焚,看到淮素过来就像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跑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淮素的一身衣服也早就湿透。
“军师,你这是……”清公公一时问。
“没事儿。”淮素笑着道。
一听他这么说清公公也不在多言,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这做法,也是何其相似。
只是……
“军师,你快劝王上吧,再这样下去老奴担心王上会支持不住啊!”清公公也不再多言,急切地直接说明来意。
“好。”淮素点点头,转身就要上楼去城墙上。
清公公一看连忙叫住了他:“等一下,把伞拿上吧。”
淮素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担忧和恳求的意味,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清公公是老人,真心担心燕容,担心燕国。这样的他,让淮素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淮素踏上台阶,很快就来到了燕容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谁也没有看着谁。
雨水打在他们身上,好像要将鸿惊在他们生命里的最后一丝余温都带走。
“你身体不好,不应该淋雨。”久久,才听到燕容开口道。
其实淮素一来他就知道了,只是燕容他不想说话,他放空了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我这点小病不算什么,只是你贵为王上,不是更应该保重身体吗?”淮素看着远方,反问道。
燕容听后没有立即回答,其实他们两个都明白,他们这么坐,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他可有说什么?”燕容问。
这话自然是问的沈鸿惊有没有说什么。
淮素会意,答道:“他走的很潇洒,也许这是对他最好的结局。阿容,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鸿惊。”
辜负他对燕国的付出,辜负他对王上的忠诚。
“是吗?”燕容的声音很轻很轻,他转身走到了台阶口才又接了一句,“那就好。”
放纵和任性,这么一会儿就够了,他没有资格沉迷其中。
鸿惊,和看着吧,终有一天,燕国的大军会踏在遍中原之地。
淮素连忙跟上去,撑开雨伞,两人下了台阶。
下面清公公看到终于下来的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一看到两人都湿透的衣服立马有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和姜汤。
“你们,快速给王上和军师准备沐浴用的热水,你们快去御膳房熬两碗姜汤来。”
“还有你,快将刘太医请过来。”
淮素看着手忙脚乱的人连忙道:“你们好好伺候王上就好,我回梨院再换便可。”说完淮素走进去朝燕容行礼道,“王上,微臣先行告退了。”
“嗯,七九,护送军师回去。”燕容也知道自己的寝宫不好留外男,但是又担心淮素的病加重,于是派了七九一起。
而在梨院的另一边,凤尧和逍枫被关在这里。
燕容并没有将他们两个怎么样,只是派人守在这个枫院。
此时两人正坐在屋里下着棋消遣着日子。
逍枫一边看着棋盘上纵横的黑白子,一边道:“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少了沈家这一个暗棋,都是逍枫太过轻敌。”
“你也不用太自责,谁也没有想到沈鸿惊如此忠于燕国。说起来,若此人是在我国长大,如今只怕已经是风国名将了。”凤尧有些可惜的道。
这原本就该是风国的大将军,如今却成了敌人,不过还好,燕国自断一臂,可以说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这些都已经过去,暂且不提,我只担心燕容下一步会怎么走。”凤尧落下手中的白子,棋盘上瞬间翻盘,原本双方还有来有往地现在白棋瞬间占据了优势。
就好想如今的燕、风二国,而风国是处于劣势的黑棋。
逍枫听到他这话,心里不由有些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国师一起被抓呢。
“国师放心,逍枫贱命一条,绝对不会给燕国威胁王上的机会的。”逍枫道。
凤尧摇摇头,其实说句大实话,逍枫怎么样燕容可不会在意,只要凤尧这个国师在,他还怕坑不了风诀吗?
所以,对于风国来说,逍枫真的有什么不测,那才是风国最大的损失。
所以,逍枫绝对不能有事。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相信风国的人也快到了,一切静观其变就好。”
话落,凤尧再次落下一子,棋盘上瞬间成对峙之势僵持不下。
“这……”逍枫看到这一幕,这居然是平局。
逍枫抬头,国师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像下棋一样,人生如棋,就是如此吧。”逍枫感叹道。
凤尧听后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很小的弧度,人生如棋吗?
可惜呢?他只喜欢当下棋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