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欢欢你就代本王妃告诉她吧。”沐霓裳没有好脾气,不冷不热地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毒不是她下的,更不不可能是瑾姑娘串通王府上下的大夫下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位无辜的侧妃。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今日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她恐怕会受到牵连,而另外一位能不能捡回一条命都很难说。
欢欢得令,将事情一五一十转述给随后赶来的司马嫣然等人。闻言,司马嫣然色变,但不是心虚而是担忧与不解。
“昨日下午瑾姑娘不会是还好好的,我们还在后院中寒暄了几句,当时南大夫也在场,怎么好端端的成了这样。”司马嫣然露出悲戚之色,“王妃姐姐一向宽厚待人定然不会下这样的毒手,王爷还请你明鉴。”
司马嫣然没有解释自己清白,而是竭力帮沐霓裳辩解。而她身后的思韵则是怯生生地跪在地上,恢复了往日胆小怕事模样。
“王爷,奴婢确实撞洒了瑾姑娘的药汁,但是绝对没有做过什么。当时奴婢忙着给侧妃娘娘送汤,哪里来得及做其他的手脚。而且奴婢事先也不知道欢欢姐会从那里经过,还好巧不巧的给瑾姑娘送药而不是给王妃。”
“这更能说明你们的别有用心!王妃给瑾姑娘准备安胎药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稍加打听便可以知晓。王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惊动了,你们为何一直没有出现?肯定是做贼心虚。”欢欢辩解,风头直指司马侧妃等人。她越看思韵与司马嫣然无辜的表情越是觉得反感,心中更是百分百笃定就是对方做的。
“你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含沙射影说这一切都是本妃指使的?”司马嫣然又惊又怒,然后楚楚可怜地看向离弘毅,“王爷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近日来妾身身体不适,所以很早就入睡了,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带到了这里。往日间我与王妃姐姐亲如姐妹,断然不会陷害对方的。这个贱婢分明就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已经有四个女人了,排列组合一下,一下子就多了三台,离弘毅不禁觉得头大,索性置身事外旁观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一旁的结衣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道:“下毒之人最好还是自己站出来。若是被我抓出来,到时候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若是实在没有人认罪,那你们全都同罪论处。”
若雨走后,结衣的话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离弘毅的态度,结衣的伤才刚刚好,她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对于从不讲情面的南王来说,就算没有拉她们去陪葬,活罪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她们能够承受的。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经结衣这么一威胁,真正的幕后之人更是不敢吭声。就在屋外如火如荼地追查凶手的时候,屋内治病救人的南悦也没有闲着。
南悦笑脸盈盈地拿着银针,在他前面是睁开眼睛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瑾瑜。
“欧阳姐姐,你不幸中了别人的堕胎药,由于药性太过猛烈,我也是回天乏术。”南悦遗憾地说道,与脸上的笑容显得格格不入。
口不能言,身体不能行动,瑾瑜用目光死死地盯着南悦,有意外有不解,总觉得眼前的南悦很陌生。
“其实小南也不忍心伤害姐姐的,但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让姐姐做一个明白鬼吧。”南悦为难道,不忍地看了瑾瑜一眼,“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吗?”
不能说话,瑾瑜将瞳孔左右转了一下,表示自己不知道。
“呵呵,姐姐是一个好人,错就错在皇上爱你至深。我们守龙一族的使命就是不能让君王爱上任何一名女子。皇上本来可以做千古一帝的,奈何姐姐的出现让他走了弯路,所以为了离国的万代江山,我不得不舍弃姐姐了。不过姐姐放心,你死得其所,是为离国的江山社稷而死的,我会一直记住姐姐的好的。”
想了想南悦又补充道,“既然要死了,就让姐姐含笑九泉吧。皇上心中一直有姐姐,那碗堕胎药其实并不针对胎儿而是针对母体,你想嘛母体一死胎儿也就活不成了,按道理我也不算是骗皇上。可是皇上却为了这件事想要置我于死地,不惜假扮你骗我去刺杀他,然后将我们守龙一族的人一网打尽。我今日沦落至此,也是拜姐姐所赐哦。”
“姐姐放心,五魁之毒的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了,等你去了之后我就离开这里,去各地解活死人毒,也算是帮姐姐积福了。”
南悦咧嘴露出瓷白的贝齿,只是阳光不在,森白的牙齿发着寒光就像要茹毛饮血的野兽。从怀中拿出一枚药丸,南悦缓缓地将药丸递向瑾瑜的嘴边,正当他要喂入药丸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冰寒。
只是眨眼的功夫,瑾瑜已经从床上坐起,纤细的手指间夹着几枚冰蓝的长针,瑾瑜笑靥如花,好整以暇地看着南悦。
“其实你们想多了,离夜染想怎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现在想要的是跟着离弘毅一起浪迹天涯,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如果你只是想杀我,我可以看在火姐姐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竟然向对我的孩子下毒手,所以你必须死!”
说着冰魄神针一滑刺在了南悦的喉咙上,南悦难以置信地看着瑾瑜,不明白她是怎么露出破绽的。
“是你小看了离弘毅,你以为他将你从天牢中救出来是为了什么?”瑾瑜反问,“如果没有猜错,南嬷嬷应该是你的祖母吧。”
话音刚落,南悦绝望地看了一眼屋外,原来是他大意了。随即他睁大双目重重地倒在地上,在倒地的瞬间,离弘毅的俊逸的身影也出现在屋内。随意瞟了一眼地上的南悦,结衣便叫人将尸体拖走。
其实南悦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知道灵犀蛊的存在,如果瑾瑜有事离弘毅又怎么能够好端端地站在外面。
在为清白争论不休的南王妃们,看着活蹦乱跳的瑾瑜顿时傻了眼,感觉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她们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被人戏弄了,不由怀疑起真正的始作俑者,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眼见就要将对方拉下马,她们又怎么能够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弘毅,我刚刚一不小心将南悦灭口了,你到底有没有找出给我下毒之人?”瑾瑜看着争论不休的几人,感觉任何一个都不是善类,不由将目光转到离弘毅身上,让这位明察秋毫的南王来裁断。
“他是守龙一族安插在司马家的人。”离弘毅漫不经心地看了思韵一眼。
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沐霓裳等人惊愕不已,不解地看向离弘毅。司马嫣然本能的惧怕,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敢露出任何的异常,而且离弘毅道出的身份她同样是闻所未闻,于是顺着心底的疑惑,她同样看向了对方。
“呵呵,还真是无孔不入,为了杀我竟然如此大费周章,连老巢都被人端了还心甘情愿为人卖命,我不知道该说你们可怜还是该说你们可笑呢?”瑾瑜讪道。
“奴婢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请王爷饶命,侧妃娘娘救命。”思韵吓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告饶。
对于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瑾瑜没有心思跟她浪费时间,而离弘毅既然指出对方的身份定然是有着依仗,对于这种烦人的苍蝇,对方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就在瑾瑜等着对方打扫现场的时候,有人先他们一步动了手。
“你这个贱婢!原来你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害我!”司马嫣然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身边侍卫的剑,一剑刺穿了思韵的胸口。
可怜的思韵没有死在南王手中,做梦也没有想到先死在了自己主子手上。
“妹妹这大义灭亲还真干脆,若不是王爷事先知晓思韵的身份,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杀人灭口。”沐霓裳打趣道。
“王爷,这些都是思韵瞒着臣妾做的,臣妾事先并不知情。还请王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以及我大哥的份上,饶了臣妾管教无方的罪。”司马嫣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沐霓裳的话让她憋屈,但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与思韵撇清关系。想起南王之前的话,她不禁窃喜。还好思韵是一个双面间谍,这种顺杆往上爬的好事她何乐而不为。
瑾瑜好笑,情况她已经猜出七八,对于这种狗咬狗的事情她才没有兴趣搅和。不过,对于那些试图伤害她的孩子的人,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弘毅,你可要替我们母子做主呀。”瑾瑜委屈地看向离弘毅,娇滴滴的模样丝毫不输于先前的南王妃。
“小瑾都发话了,本王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离弘毅对瑾瑜温和一笑,然后淡然的看向了司马嫣然,“你自己选一种死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