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新的起点,新的旅程
"御风!"我在小河边抓住了流泪的御风秦,"你冷静一点。"秦甩开我的手,径自坐在草地上默默流泪--想见面,却又忍不住无法接受......就好像我和白之间,那一道可悲的障蔽......我微微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别哭了,秦......你实在不该对涟发火的。"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实在忍不住......我们被灭族的时候,她居然自己一个人跑掉了......我和婉姐姐有多依赖她,有多爱她,可是......她却因为害怕,舍弃我们大家独自逃走了......"
"你,想她吗?"
"什么......"
"我问你,在见到她之前,你想她吗?有没有很想见她?"就像我,在遇到白之前,我是多么渴望能见到她,可是在与再不斩交手的时候却又......
"当然......我多希望她能站在我眼前,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我的手,陪在我和婉姐姐身边......"我伸手握住他颤抖的小手,抹去他的眼泪:"那就好好珍惜她。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不要总等到失去了,才去后悔......"不要像我,什么都来不及表达就失去了所珍惜的亲情,还没来得及表达就不得不刀刃相向......世间有太多事,等到你不再犹豫地去珍惜,它便已经消散了,即使付出一切去追逐,也已经什么都抓不住了......人总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拥有......
"你总会明白的,涟她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她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挂念你们,思念和担心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你们之间,应当比任何人都亲近才是的......你也不必在意,御风婉的仇,最晚明天,我就能替你搞定。"所有的恩怨,就在明天斩断吧,水无月的,亦或是御风的......
"谢谢......水无月姐......我要去和姐姐道歉......"他忍住了啜泣,噌地站起来,飞奔而去。
"里见,我知道你在。你还要在那里藏多久?"我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不远处苍翠的大树,"想逃过我的耳朵,你还有待提高。"
"话可不能这么说的,婧桑,我可是在你们来之前就在这里练剑的哟?"他从树后走出来,倚着树干浅笑,"婧桑,还真是各温柔的人呢。和出任务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里见,没有谁从一开始就是怪物。"我站起来,"你也有第一次拿刀的时候。白的事,你打算怎么做?作为穿越党,又知道剧情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计划。"
"你果然也一样啊。不过,你似乎并不知道剧情的样子啊?"里见君依然抱着他的日本刀,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我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如你所见,要是我知道剧情还会这么苦吗?四个穿越党,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剧情了。"
"四个?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别人?"此刻,他方才显出诧异的神色。
"还有涟,至于最后一个,他的身份,你还没有知道的权利。如是说,我想你也该有答案了。"
「暗部......」里见用唇语说道,我微微点头,又用唇语回复:「心照不宣。」我们彼此沉默了片刻,他方才开口:"白会死在卡卡西老师手里--原著里是这样。虽然我并不确定,但我想,如果我在刀鞘上附一层高纯度查克拉,然后用双龙斩的话应该能挡下卡卡西老师及时控制住的雷切......"
"应该?"
"总之我会全力以赴--就算你不委托,我也会尽全力救她。"里见将刀系回腰间,向着达兹那家的方向走去,背对着我,远远地摆了摆手,"安啦?卡多那边,也就拜托你了?"卡多那边......他还用不着我出手,我很期待,当那混蛋的打手发现他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的时候,他会死得多难看。御风婉,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女,也终于,可以安息了吧......
翌日,也是里见所言最后的决斗之日,但愿里见他,真的能够做到吧......卡卡西前辈出发也有些时间了,门外,奉命留守护卫达兹那家人的鸣人已经解决了卡多的打手,向大桥进发了,我,也该行动了。
"秦,我们走。"我于是迈开步子,缓缓走出达兹那发房子,秦远远地跟着向卡多的豪宅前进。打晕卡多,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和所有资产封进卷轴。最后,我们去了卡多的密室,成功地"救"出了"御风婉"--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我摇摇头,集中精神,从卷轴里取出一套柳色和服给她穿上,浅浅地悼念了一下便准备撤离。
"谢谢......我们,下面是不是去杀卡多?"秦以瘦小的身子背起"御风婉,在后面小心地跟着,而我已无暇回答--有气息,虽然很隐秘......
这实力,和暗部有的一拼,那就只有......倏地,一堆火球高速飞来,躲闪不及的我被命中,烟雾中戴着无面人面具的敌人现了身。然后被命中了的我......变为烟雾消失了?
"该死的,影分身!"对手轻呼,正欲脱身,但是......他(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游戏已经结束了。"我同时一个细雪响转站在他(她)身后,抽弓搭箭,"你,是什么人?"
"鸣镝果然名不虚传,我输了。"她转过身面对我,伸手摘下无面人面具,露出"本来面目",但我却依然没有放下弓箭--没有写轮眼的我无法确认这是不是使用变身术的结果,是不是敌人真实的面目。
"你最好不要尝试逃脱,好好回答问题,挣扎只能换来死亡的结局。一路跟踪我们,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放心,我没有恶意?"她随手玩弄着一缕发丝,有些戏谑地开了口,"想不到鸣镝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啊?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小鬼吧?啧啧啧,这可不是一个暗杀者该有的心情哪,鸣镝?还是说,应该叫你水无月婧?"我示威性地防开弓弦,羽箭贴着她的脸擦过去钉在她身后的壁上,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条血痕,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空出的右手抽出苦无抵住了她的咽喉:"你最好不要激怒我。那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御风秦,走......"
"水无月姐......"
"让你走就走!"御风秦点点头,背着傀儡尽量快地离开了。我小小地舒了口气--这样的话,没有拖累,我也就能够无所顾忌地动手了。她浅浅笑了,令人实在有些不爽:"好了,鸣镝。你大可以把苦无放下--你不会动手的,因为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些,你在意的事?关于--水、无、月、白?"我加重了对苦无的施力:"你最好不要欺骗我,否则,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当然?"她指了指我的苦无,我小小地"切"了一声,收回了苦无。她退开一步,戴回了她的无面人面具:"水无月白,不想她死的话,现在去还来得及?里见浅秋能挡下一击雷切又如何?他能挡下第二击,第三击,挡下卡多的人,挡下再不斩的刃吗?你太天真了,亡音。再在他们中间腐烂下去,你就不适合继续做忍者了?"
"滚......"我暗暗隔着兜帽给了她一记眼刀,脚下一点急速向着大桥进发。一定要赶上啊,拜托......
远远的,便已经可以看到他们了。和计划中一样,里见推开了白以查克拉覆盖刀鞘以双龙闪挡下卡卡西前辈的雷切,下忍对决特别上忍毕竟还是差距太大,里见负伤--好在先前的双龙闪挡下了大多数冲力,不是致命伤。但是......卡卡西前辈推开了里见,第二击......
"不要!!!!!"我迅速结印,一个细雪响转瞬移至再不斩和白身前,几乎是同一瞬,雷切正中左肩,钻心的痛在零点几秒的麻痹之后袭来,眼前有些恍惚了,耳边的声音逐渐飘渺了......
"小婧......"
"婧桑......"
"婧桑......"
"小婧......"
"里见,你还......愣着干什么......带她......走啊......"我无力地向前倒去,仿佛整个人落入万丈深渊不断下坠,一切仿佛离我那么近,又仿佛那么远......轻轻抬手触了一下伤口--痛......离心脏好近,这次是命中要害了......
"小婧,挺住。涟!"最后印入我眼帘的,是涟焦急的面容,展开的绿色查克拉,和......直接抱起白脱离战场的里见,以及远远跑来的卡多一行和秦......最后,只是剩下无边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又恢复意识,用力睁开模糊的双眼,眼前有些亮得惊人,数秒后才总算习惯,眼前的一切也清晰了--白色,满目的白色。稍稍瞥了眼窗外,影岩甚是清晰--果然,在木叶病院啊......
"醒了啊,小婧。"下一秒,眼前出现一杯依然漾着淡淡热气的温水。我伸手接过,没有抬头,心里依然想着昏迷前的事:"里见,白她......怎么样?"
"怎么样?还不错吧......你昏迷了七天,她一直守着你,不久前刚被我拖下去强制休息?"里见几不可闻地苦笑了笑,"再不斩死了,死在卡多那群人手里,然后那个御风秦和达兹那家的小鬼来了,带来了卡多一无所有的事实,他们抛弃了卡多就要去城镇掠夺,被一中居民拿下,我......帮助白杀了卡多。就这么简单吧......只是拦下她自杀的念头废了很大功夫......她,很喜欢再不斩......"
"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淡淡苦笑,"里见,还是要谢谢你。"
"不必......就算没有你的委托,我也一样会赌上姓名去救她......"他略略沉默,而后又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火影大人先前来过很多次了,你还是去一趟吧。"重要的事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淡淡一笑,伸了伸懒腰,走下病床活动一下--感觉,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呢?
"里见,帮忙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走了?"我淡淡一笑,"白就拜托给你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婧桑,你......难道说!"我脚下一点,离开病院。我没有去见师公,只是奔向了边境的悬崖--那个向着水之国方向的悬崖......
风,迎面浅浅地吹着--清爽,惬意。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仇恨,水无月的仇恨终于从肩上卸下,世界终于又明朗了些许。
"母上--父上--大家--九泉之下,你们可以瞑目了--那年水无月灭族之恨,小婧终于报了......"我迎着风呼喊着,声音却浅浅低下去,最终就只有我自己能够听见,"都结束了,便宜妈,便宜爹,小婧来陪你们了......"
"不可以!!!秘术?魔镜冰晶!"四周升起的冰镜使我清晰地知道,白,她追来了......穿过冰镜,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才解除了术。
"你不用管我的,白。吾仇已报,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与其孤独空虚地在世间,倒不如放下一切去那个世界。而你不一样,好不容易来到木叶这个地方,你自己的人生才刚要开始呢,白姐姐。"
"活着比死了难......"
"什么?"
"在波之国,里见跟我说,活着比死了难,你坚强地选择了活下去,一路至今,才终于如愿见到了水无月的幸存者。"白微微地笑了,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现在,我活下来了,你......难道要选择离去吗,好妹妹?"
"每个人天生就在开往墓地的列车上,我害怕孤独,可是......母上,父上,大家都已经提前到达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那截车厢。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黑暗中影子也会抛弃我......我累了,想快点到站了,白......"
"你不能为救他们而死,但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我不怕死,我怕的只是......孤独。一个人的日子里,曾经我靠复仇一路走来,现在,我活着还有意义吗?"
"可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的笑意更深了,眼神轻轻向不远处一瞟向我示意--是的,早就听到了呢,纷杂的呼吸......
"婧桑,我们可是伙伴哪?"鸣人......
"切,那白痴偶尔也有说对的时候......"佐助......
"嗯嗯......你说谁是白痴啊喂!"
"白痴......"
"婧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春野......
"小婧,不一起走到最后怎么行,我们可是朋友啊?"涟......
"sousou,水无月姐。"秦......
"小婧,还有三代大人,凯班,红,西园寺,玄间,疾风,夕颜,红豆......大家都在等你。"卡卡西前辈......
"婧桑,大家,要一起走下去呢?"里见......
"sa,小婧,回去吧。"白......
"我知道了,真是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是不知道,还是忘了,还是......假装忘了......多年以后,是不是还有谁能够证明水无月婧存在过......当然,其实不需要证明,因为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是伙伴,我们曾相伴一路走来......木叶,这个给予我最初感动的地方,这里是我新的起点。sa,开始了,新的旅程,守护木叶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