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辛澽此次出行的目的算是圆满完成了,但他心里却没有任何轻松之感。不知道那两个高阶修士是从哪里来的,但以前能来到这里,以后也完全可以,如果他面对其一,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以后会不断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只有不断地晋级,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毓穹界,只有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中,才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让自己迅速地提高实力。
辛澽先拿出了方位盘,将零濛岛的位置标定下来,以后就可以直接过来了。接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挖掘了一个开阔的岩洞,将曳空砂取出,用了一小部分,布置了一个五级传送阵,能直接传送到中洲。
看似是个不小的距离,实际上对于修真者来说,三万多里实在不值一提,辛澽也是为了以后来往方便。定向传送阵需要两头布置,否则无法准确传送,所以辛澽这次也得自己返回,不过可以御空飞行了。出了岩洞后将洞口封死,又做了一番伪装,然后御起墨云舟按照方位盘的指示向西北飞去。
过了约半个时辰,他便远远地看到了离洲岛。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落下,然后土遁到了海葵家的木屋边,他的神识早已扫到海葵一家都在,抬手敲了敲门,木门马上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俞碾,一看是他,马上满脸欣喜,连忙让辛澽进屋里去。海葵一看到辛澽,喊了声阿兄,立刻奔了过来。
辛澽将他抱起转了几圈后轻轻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问道:“阿兄教你的东西最近没有落下吧?”
辛澽点点头,海葵虽然年龄还小,但见识过他的本事,知道他教的东西肯定不简单,所以非常努力,他也看的出来,海葵的精神力和上次相比,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征得俞碾夫妇同意后,辛澽将海葵带到了上次那个洞府中,将真武觅星诀的前三层传给了他,这也是辛澽来此的目的。如果不是这次去了零濛岛,他还真不知道往哪里找一部武修的功法,也算是海葵的机缘。
将海葵送回后,辛澽谢绝了俞碾夫妇的挽留,又御剑赶到了沉露城,神识很快就扫到了紫苏,此刻她正在辛澽和她初次见面时候的那个房间里,静静地发呆。
辛澽惊异地发现,紫苏已经到聚气二层初期了。看来她修炼还是很勤奋的。辛澽收起飞剑,一个风遁过去,从窗户进入了房间中,紫苏“啊”地惊叫了一声,一看是他,马上用手捂住了小嘴。
外面响起侍女水禾的声音:“女郎,你怎么了?需要我进来吗?”
紫苏应了一声:“不用,我只是走路没走稳,差点跌倒,现在没事了。”水禾在外面说了声“是”,再没有了声音。
紫苏睁着一双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美眸,一声不响地凝视着辛澽,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从双眼中流出,汇聚在她精致的下巴尖上,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跌落。
辛澽先是随手布置了一个屏蔽阵法,然后向紫苏走了几步,紫苏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思念,飞身扑到了他的怀里,两条柔软的玉臂像蛇一样紧紧地绕住了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虽然和辛澽只是相处了不到两天,但她心里再也挥不去那道挺拔的身影。
这些天她除了修炼之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那双炯亮的眼睛在微笑地注视着她。好多次梦中见到他又回到自己身边,醒来后又是独自一人。这次真的见到了他,她下定决心决不能再让他离开自己,即使不能把他留住,也要和他一起走。
辛澽先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紫苏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没想到对方开始修炼之后,对他的爱慕和思念丝毫没有减缓,甚至更胜之前。看来以后是无法和她分开了。他也能感觉到紫苏对他那种爱慕有多强烈,如果他狠下心来非要将她撇开,不说影响她以后修炼的心境,恐怕她都会抑郁成疾。
罢了,就带着她一起修炼吧。再说如果让她独自修炼,光是以后的修炼资源就难住了她,如果自己继续提供资源,那还会继续打交道。
下定了决心后,辛澽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拭去,接着合住双臂,将紫苏轻轻地抱在了怀中。
过了良久,紫苏抬起头,用含泪的双眼望着辛澽,问道:“郎君,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辛澽先是点头答应,然后问道:“那你家里该怎么办?”
紫苏见他答应,先是一阵欣喜,听到他的问话,又陷入纠结当中。像辛澽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留在一处过小子日的,他如果像当初一样,仅仅是个精通术算的人倒还罢了,即使没有显赫的家世,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倒也能长相厮守。可现在了解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不禁犯了难。
最后还是辛澽开了口:“这样吧,我就直接上门对你家人说,你有仙缘,愿代师收徒,传你仙法。以后你想家了,可以随时回来探望。”这倒也是个办法,至少辛澽短期内不会离开中洲,随时可以陪她回来。紫苏这才舒展了眉头。
紫苏家的宅院可谓是富丽堂皇、豪华无比,一看就是巨富之家。辛澽从紫苏口里得知,她生在商贾之家,怪不得家中这么多金。估计她对术算的痴迷也是从平时管理账目时产生的。
大多数商人的品性都是好利薄义,紫苏的老爹显然也在此列。他看到辛澽衣着普通,立即生出几分鄙薄之色。
辛澽心里不禁生出几分不悦。本来看紫苏的面子上,还给他几分尊重,这下可以省了。他二话不说,一抬手,一个香瓜大的水球出现在手上,这个法术在他聚气境初期的时候就能施展了,不过此刻的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他手腕一抖,水球急速地飞向了院中的假山,“嘭”地一声炸开,整个假山变成了一堆石屑,将家中一干上下人等吓得瞠目结舌。
辛澽接着又一抬手,一个西瓜大的火球在手心上方几寸处滴溜溜地旋转,从中散发出灼热无比的热量,院中的空气一下子变干了很多。辛澽将目光投向了雕梁画栋的房屋,抬手欲将火球释放过去。
这可把芮父给吓坏了,刚才一个小小的水球就把整个假山给炸得粉碎,这么大一个火球,还不把他家给拆了?他赶紧连连讨饶:“仙师留情啊,仙师留情,给小老儿一家留点家底吧。小老儿有眼无珠,怠慢了仙师,请仙师恕罪啊。小人家中略有薄资,仙师若有需要,但请开口,小老儿即便倾家荡产,也会让仙师满意。”
辛澽把眼一瞪,说道:“怎么地,当我是抢劫的?你那些金银财宝在我眼里和砖石瓦块无异,就别拿它说事了。他说完,手中轻轻一抖,火球消失的无影无踪。
芮父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仙师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辛澽听到“寒舍”二字,心中不由地又是一阵抽搐,当初在奕阳城桑行舟留他住宿时,说自己宅院是寒舍还勉强说得过去,这座一看就是土豪指数爆表的豪宅,哪里还能和“寒”字沾上边?
他摆了摆手,说道:“指教说不上,你家女郎身具慧根,资质奇佳,我欲传她仙法,带她修炼,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