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澽这话可不是瞎说,紫苏的单系冰灵根的确非常出色,放到毓穹界肯定也是众多宗门争抢的对象。他说完这句话后面无表情地瞅着芮父。本来以为芮父要讨价还价,谁知芮父竟然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仙师能传小女仙法,那是小女的福气。只要小女愿意,小老儿绝无二话。”
辛澽一听倒是高看了他一眼,这人虽然市侩,但还知道要自己女儿心里愿意,哪怕是在他事前恐吓了一番,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他点点头,说道:“你能看透这一点倒也不错,放心吧,我会悉心照顾令爱的,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既然你是她父亲,那我也不能无所表示,这个给你。”
说着,掏出一堆玉瓶递了过去。这里面当然不是丹药,而是他在冰湖岭的灵泉洞中收集到的灵泉水,虽然对于修炼来说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普通人喝了之后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芮父一看赶紧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了一遍后心里狂跳不已,先不说里面装的是什么,光看这玉瓶就价值不菲,是品质极好的白玉制成,而且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光这几个玉瓶就抵得上他半个身家了。再想到这是仙师送的东西,用这么好的瓶子装的东西能简单吗?他观赏够了,小心翼翼地想将玉瓶揣进怀里。
辛澽见状说道:“不要收起来,当场喝掉。把至亲之人都喊过来,现在就喝。”
芮父多精明的人,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怕人多眼杂,泄露出去后给他带来祸患,当场喝掉就没事了。于是说道:“仙师思虑周全,小老儿谢过了。”说着招呼了几声,把家中妻妾子女都叫过来,每人发了一瓶,自己也打开一个瓶子,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个一干二净,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的辛澽一阵恶寒。
其他人见状,也将泉水喝掉。这时芮父竟然把空瓶子都收了回来,脸上肉痛地抽搐了几下后,将玉瓶递向辛澽,辛澽摆摆手说道:“你自己留着吧。”芮父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堆瓶子揣进了怀中。
辛澽看着几个仆役丫鬟婆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一扬手,又拿出几瓶,给每人发了一瓶,这些人立即千恩万谢,直道“活神仙”。辛澽心中苦笑,这就成神仙了?
这时芮父想起来还没有问女儿的意见呢,他赶忙问道:“苏儿,你可愿意随这位仙师修炼仙法?”
紫苏连连点头,芮父松了口气,他可害怕女儿不愿意,惹怒了仙师,召来祸患,刚才那个火球虽然没有释放,但他仍然心有余悸。一想到女儿从此要远离自己,不禁又面呈悲色,芮母更是一把抱住了女儿,痛哭不已。
辛澽看着也心里有点发酸,他开口劝慰道:“二位不必悲伤,我修炼之所虽距此遥远,但对我来说一天也可打几个来回。只要紫苏修炼有所进境,我会让她时常回来探望。”他修炼的不是无情道,也不提倡修炼就得斩断凡尘。二老这才转悲为喜。
辛澽又想到一件事,说道:“此事还需保密,更不准仗着我的名头惹是生非。”
芮父又是一头冷汗,他还真有这个想法,在生意上有几个对手,经常和他竞争,让他的利润薄了不少,他刚刚还打算用仙师的名头吓唬一下对方呢。这下没戏了。
看到已经交代清楚了,辛澽让紫苏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再次展示了一下“仙术”,也就是将一堆东西收到了戒指中,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祭出墨云舟,揽住紫苏跳了上去,墨云舟立刻冲天而起,向大丰河河谷飞去。
途中他给墨然两女发了道讯息,两女以及韩薰雨、紫玉都在灵泉洞,于是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又飞向冰湖岭。到了元丹后期,他御使飞舟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不到一刻钟,就几乎穿过了北齐疆域的对角线,来到了灵泉洞的上空。他降落到低处后,又揽着紫苏跳下,收起墨云舟,走进了灵泉洞。
这时桑云舒、韩薰雨、紫玉三女在里面修炼,墨然则在外守护,抬头一看辛澽回来了,立即起身扑过来,将辛澽紧紧抱住。
一边的紫苏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了酸意,这位姐姐想必是郎君的一位亲近之人,长的丝毫不亚于自己,眉目流转之间透出的丝丝妩媚更胜自己一筹。看郎君紧紧抱住她的样子,一定对她非常疼爱。
两人这时猛然想起身边还有人,辛澽不禁有些尴尬,不过墨然倒是非常坦然,她一瞅紫苏有些委屈的表情,立即明白了,她白了辛澽一眼,然后调笑地问道:“师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妹妹吗?”
辛澽刚要开口,紫苏却抢先说道:“紫苏见过这位姐姐。”
墨然笑呵呵地走过去,热情地拉着紫苏的双手,说道:“妹妹不用拘谨,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紫苏见墨然这么和蔼,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她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甜蜜,转头风情万种地望了辛澽一眼。
正好桑云舒三女同时结束了修炼,外面的动静都听到了,见到辛澽回来,都出来相见。
桑云舒一见辛澽,也是上来一个拥抱,接着紫玉也扑到了他的怀里。
辛澽将两女各安抚了一番,然后给众女做了介绍,紫苏连忙见礼:“紫苏见过云舒姐姐。”
桑云舒本性单纯,她的年龄明显比紫苏要小上一两岁,赶忙推辞:“云舒不敢当此称呼,姐姐比云舒年岁稍长,还是以妹妹称呼吧。”
辛澽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要来回推让了,紫苏长云舒两岁,就按年龄称呼吧。”两女这才依言收声。
这时韩薰雨见到他们几人其乐融融,眼中露出几分悲伤。桑云舒见状也是转喜为悲。
辛澽见状,满怀歉意地说道:“弟妹、云舒见谅,寻遍了中洲和附近海域,仍不见行舟的踪迹。”
韩薰雨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辛兄四处奔波,寻觅已久。这事原本就不应怪罪于你。且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寻觅一人又岂是易事?”
辛澽答道:“多谢弟妹体谅。不过弟妹与云舒且放宽心,我有一种直觉,行舟必定平安无事。只要你与云舒安心修炼,总能等到与他团聚的一天。”
两女闻听后只当他是巧言安慰,点头后又沉默不语。这时墨然问道:“师弟此次出去可谓是旷日良久,不知经历了何事?可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