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我都听说了,巨龙,堕落教皇,燃烧的恶魔...听说这些事件你都是在前线么?你还真是贯彻到底了自己的正义啊,为了正义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值得么?”伊丽莎白轻声说,她的话说的很轻,不知到底是在嘲讽安德鲁还是在感慨安德鲁的个性。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毕竟我碰到了,就不能退缩吧,怎么说咱也是来自有名的大组织,躲在一些没有姓名的散人背后有点说不过去。”安德鲁耸耸肩,对此倒是看得很淡:“而且还结交了不少朋友。”
“朋友,你是说那些东方势力的么,我还听说卡尔赞家的小子也跟着你们在前线来着...听起来确实有些像男人之间的友谊那么回事儿,可是安德鲁,我想身处米兰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完全可以撇清这一切的。”伊丽莎白凝视着安德鲁,她的瞳孔居然是罕见的淡白色,像是在黑瞳中添入了纯白的茉莉,处处透露着淡雅和高贵。
“当然清楚,这些天修养的时候有些事情我也是了解到的,关于燃烧的恶魔,虽然我觉得很扯,但那的确是事实,至于我本人,倒没太多的想法,如果我能帮助到他们的话,我会尽量去帮,可眼下的情况,我连我自己都没恢复过来,更别提去帮别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帮老爷们是不会允许那个恶魔存活的吧。”安德鲁说。
“确不确认那个恶魔存活我倒不清楚,不过他们和东方势力签订了条约,说是要给他们时间,看看那个恶魔究竟会不会发生质变,会不会苏醒暴走去毁灭这个世界,但我想安德鲁,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并不是这个。”伊丽莎白淡淡的说。
“殿下,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无非是现在东方势力的处境很危险,您希望我远离他们,对么?”安德鲁轻声说:“可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本人的性格,在一年前我做过某些错事,触犯我底线的事情,我不想再做了。”
女孩默默的盯着这个男人,不说话。
旁边传来男人幽幽的叹气:“这么多年了,安德鲁你怎么还是那么固执和迂腐呢,你要知道你可是差点把命给丢了,底线还能比得上你的命么?”兰斯洛特摇头叹气。
“嘿,别这么说,每个人总要有些坚持的东西是吧,我坚持的应该就这个了。”安德鲁耸耸肩。
“果然是那个我们认识的安德鲁。”伊丽莎白出声了,唇角含笑:“你要是真那么做了,我们反而会觉得你变得陌生了,你做的没错,也没人做错,在这个浮躁的世界,的确有人要一直坚持本心。”
兰斯洛特撇撇嘴,不再发言。
“殿下谬赞了,属下只是一直在做一直该做的事情,没有服从命令,是我的错,如果想惩罚的话,就只对我一个人吧,其他人是无辜的。”安德鲁轻声说,他知道在这次米兰行动中他犯下了错误,在巨龙现身时,总部曾对他传来电报,勒令他带着下属迅速撤离米兰,那头巨龙不可能有人会是对手的,至少在那种情况下没人认为有人可以打败巨龙,而安德鲁正处于巨龙苏醒的中心区域,可他却熟视无睹,只让属下将平民们带离那里,他本人则是留了下来,和来自东方的同伴,以及暗夜公子站到了一起,面对吞噬世界的恶龙。
尽管他让自己的部下们撤退了,也几乎无人伤亡,可他还是违抗的命令,说到底日不落也是一个国家性质的暴力组织,违抗命令是最严重的错误,也触犯了日不落机构内的法律,这是安德鲁在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处罚了。
“处罚什么,处罚你让你的属下带平民离开,自己却固执的留下来要守护什么东西么?虽然听起来有些扯,但放在你身上就很好的贯彻了什么叫做童话中的骑士,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挺像一个骑士的,或许彭特拉根家族更适合你。”伊丽莎白盈盈一笑。
“我对帝国和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安德鲁闻到了话语中不一样的地方,他急忙说,单膝跪地表达忠诚。
“行啦行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处罚或者带你回去的。”女孩摆摆手。
“那殿下此行,也是为了路铭...那个燃烧的恶魔么?”安德鲁不解。
“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在另一层。”伊丽莎白低声说:“安德鲁,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到么,来自命运的召唤,危难就要降临了,与恶魔无关的危难,我就是被这一层命运召唤到这里的,你和我,还有其他正在奔赴这里或者早已抵达这里的人。”
“危难就要到临了?”安德鲁喃喃低语,他突然打了个哆嗦,他看到,在女孩的胸前,那洁白的外纱伤,耀眼如太阳的项链低垂着,轻轻摇晃着,那是一轮初生的太阳,在太阳的中央,黑洞将一切吞噬,也包括那一抹不曾散去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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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国际机场,瑞士飞米兰的航班,飞机已经降落,乘客们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通过升降梯,来到偌大的机场,有人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城市,哪怕是在机场,也能遥遥看见地处市中心雄伟的建筑,而有的人已经来过米兰无数次了,他们大多皆为富豪,不是来这里出差就是来这里旅游,这里大多的东西已经无法吸引这些人的眼球了。
不过对于这些富豪来讲,这里的确还是捞钱的好地方,毕竟是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大城市,很多世界级的企业都是在这里建立本部的,只需要将他们的老板约出来,在高级酒店一边吃喝一边聊天,油水有数个亿的合同就能轻松签订下来。
当然,也有人并不是为了旅游,也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来的。
老人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睛,轻轻扫了扫发梢上的灰尘,那是一头灿烂的金发,哪怕是放在一群五颜六色的发色中老人仍旧十分的显眼,他长得十分魁梧,却没有背负任何的行李,他看起来不太象是富豪或者商人,更像是一个来教学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