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过后,外滩的人们聚众狂欢。
叶知秋扬唇浅笑,是被这气氛感染了。
“七七…”他突然叫她,名字从他喉中滑出,缱倦流长。
“嗯?”叶知秋看他,不明所以。
他将她揽在怀里,替她挡住了刺冷的寒风,他俯身,冰凉的唇瓣快速在叶知秋唇角擦过,蜻蜓点水,快到叶知秋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来。
触不及防。
她身体僵了僵,准备推开他,耳畔却听到他温声的言语,他说“禤太太,joyeuxnouvelan!”
法语的新年快乐!
感动吗?没有。
更多的是迷然,从回国之后她似乎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外界传言,禤家三少清隽寡凉,淡漠无情,现在醒目的笑容刺灼了叶知秋的双眼,此刻,他的笑掺杂着几分虚假,又有几分真实?
风有点凉,男人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让她完全靠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上。
怔愣中…
他问“冷吗?”
“还好。”她没有挣扎开他的怀抱,她竟有些贪恋,她想,是因为冷的原因吧?
————
回去的路上,叶知秋困倦的睡着了,禤聿从后座拿了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依旧睡的香甜。
叶知秋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停了车,她才朦胧醒来。
回到禤家老宅已经一点多了,禤家人已经都入了眠。
在禤家,叶知秋的房间和禤聿是一间。
禤聿在楼下洗完澡上来,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睡衣。
看到他,叶知秋拧眉,对着他说“晚上,你睡榻,我睡沙发。”
睨了她一眼,禤聿浅笑“七七,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被子。”
“那被子给你。”叶知秋很潇洒,想都没想就说。
“你以为现在是六月天啊。”禤聿嗜笑,看她如同看一个低智商儿童一般。
“夜间很冷,何况只有一床被子,不论谁睡,我们俩明天都可能会生病。”他声音透着疲惫,恐是累了。
叶知秋看着他,“那要如何?”
“这榻够大,一起睡。”他先掀开被子,躺下去。
“……”
不给她考虑的机会,禤聿伸手关灯。
这个男人,真是…霸道!
叶知秋阖了阖眸,她也困了,也罢。
一躺下去,叶知秋背对着他,几近床沿,睡在另一侧的男人突然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微微使力,就把她搂到了榻中间“你不怕晚上掉到地板上上吗?”
“…”
男人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她,叶知秋一挣扎,他就搂着越紧。
“放开。”叶知秋冷言呵道。
“别动。”
暗哑的嗓音,透着不容分说的坚定。
叶知秋拧眉,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没动。
黑暗中,叶知秋看不到身后那个搂着她的人是何神情。
黑暗中,彼此缄默着…
这一晚,叶知秋心里是忐忑无措的,只因背后搂着她的人,抱得太紧…
除此之外,身后的男人倒是很君子,除了搂她,并没有再做出其余的冒犯之举。
静谧的空间内,只有彼此微小的呼吸声…缠缠绕绕…
后来,男人松开她,有礼的与她分开一些距离。
黑暗中,只听他说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