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a虽然不想和杨谦多废话,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懒得告诉他,不过杨谦依然还是理解了他的怒火究竟冲哪而发。
不过……随从a的愤怒虽然可以理解,但杨谦却并不在意,自首?不存在的。
虽然说起来可能有点好笑、有点迂腐、有点白痴、有点秀逗,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以杨谦的角度来看,既然你们警方没有直接证据无法惩罚真正的罪魁祸首,那么——本该是你们职责的工作,自然就要由我来代劳了,不用给工钱,哥只是一个路过的义士。
倒不如说,这件事杨谦反而还更希望没有警察力量的介入,否则就算是抓到了罪首,最多也就关个十年八年的,他还怎么能愉快的复仇呢?
再说了,别说从道义上来看,自己本就没有做错,就算自己罪有应得吧,我凭自己本事出的狱,既没逃也没躲,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了,为什么要自首?
我没错!
……咳。
脑中充满戏谑的玩笑暂且不提,杨谦虽然不是很把对方看在眼里,但也不至于把脑中的无厘头想法说出来,那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和形象。
见随从a并不打算把名字告诉自己,杨谦也不追问,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护照碎片后,他就再度对上了随从a的双眼:“虽然你撕了我的护照让我暂时有些头疼,但是……既然新加坡护照没用,那明天我可能就要变成土生土长的美利坚合众国公民了,警官你确定这样真的好么?”
“你!”
“行了,小朱!”
就在随从a的怒气再度爆表准备拍桌子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警官终于呵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骂娘。
看了看杨谦有恃无恐的双眼,又看了看随从a满脸愤懑的表情后,王警官原本撑住桌面微微绷紧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同时嘴里也装模作样的训斥起了随从a,口气更是表现得无比嘲讽:“还没看清楚么小朱?只要你不能直接掏枪崩了他,咱们这位新加坡来的杨老板可不是那种会被你两句话就制服的大人物,比起嘴上占便宜,不如等完成了现在的任务后,再用实际行动来会会咱们这位即将变成美国人的杨大老板,素质表现得好一点,给我拿出点警察的样子来。”
他这话说的嘲讽至极,本打算夹枪带棒的说完以后,再和自己的下属唱一出双簧讽刺一下的,现在敌众我寡动不了这杀人魔,最起码嘴上占点便宜。
但没想到,还没等随从a接话,杨谦就立刻含笑点头以示尊敬,嘴角微翘,还不停地自谦着:“过誉了,过誉了,我还称不上是什么大老板……”
顿时,王警官额角爆出的青筋又多出了好几根,身后的随从a更是握枪握得指节发白、手臂微抖,看上去已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而在众人目光所不及的桌面下,锁链圣遗物甚至已经应激而动,哗啦啦的全部自主现世,要不是杨谦压制,它们下一瞬间可能就会直接打上去了,可见随从a的怒意,或者说杀意究竟有多深。
能把圣遗物给刺激得死活不愿消散,在杨谦的全力压制之下,也只是暂时不主动进攻而已,这随从a的杀意已经高得超乎常理了,这完全不应该是一个普通警察对待普通罪犯的态度,别说他见过杨谦做下的碎尸现场,他就是见过杨谦做下的100个碎尸现场,怒火可能会爆表,但杀意绝对不应该有这么夸张,对这滔天杀意,杨谦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这随从a没有当场开枪,杨谦也就暂时懒得和他深究,反正按照许歌谣现在的生意范围来看,自己短时间是不可能回中国的,而等到诸事稳定,需要回国的时候……估计超能力者的事情就够这些警察头疼了,也不用担心被过于纠缠。
所以此刻这巧合碰到的3个警察,自己完全没必要多事扯上什么关系,等他们自行离开就好。
果然,片刻后,不知道是因为丢了面子而再也待不住,还是因为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警察三人组终于沉默的将枪套收好,略一整理衣服后,就鱼贯走出了餐厅。
他们没有再放狠话,只是离开时,各自眼中却都明显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想法,王警官的眼神相对正常,只是狠狠瞪了杨谦一眼,以示杨谦摊上了大事儿;随从b倒有些奇怪,眼中平静得出奇,既没有发狠,也没有善意,一点都不像是个警察遇到逃犯,更像是两个完全无关的普通人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一样,仔细一想的话,这场冲突,从头到尾也都是这个随从b最为平静。
至于随从a,和随从b的平静完全相反,他的眼中则是怒火偾张,看上去简直恨不得立刻回身给杨谦一枪,只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静静地跟着王警官一路离开,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看着三人的背影逐渐远离,陆续消失在拐角处,杨谦身体往靠背上一倒,终于放松了一直维持着气人假笑的脸,一边微皱眉头一边自语道:“嫉恶如仇?不至于吧……嫉恶如仇有这么夸张的么?”
“不好说,可能还真有,当初你就挺夸张的。”身边的小萝莉一边摇晃着尾巴一边吐槽,她刚刚一直都绷紧身体盯着随从a防止他有什么过激举动,此刻也是终于放松了下来。
“当初是因为那群狗热的害死了你歌谣姐的父母我才那么激动,换一个普通的坏人放我面前我也不至于会这么爆啊……等等。”杨谦突然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他立刻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郁心茗连忙说道:“快,把那个姓朱的消息都找一下,重点找找他的人际关系,顺便再把当初我弄死的那些人的信息全找来给我,尤其是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人可能会和这个姓朱的有联系,一定要详尽地找。”
“没……没问题,不过,你先把手……”
郁心茗对杨谦的要求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收在桌下的手却瑟瑟缩缩的往后收了一下。
杨谦这才恍然大悟的把自己握住对方的那只手放开,嘴上尴尬道:“抱歉抱歉,刚刚忘记了。”
“嗯……”郁心茗只是把头微微一低,就重新发动能力开始了杨谦交代的情报收集任务,倒是也没有过激表现。
之前杨谦之所以能够知道云雅的详细资料,以及一看到王警官三人组的脸就立刻知道对方的身份,就是靠着郁心茗悄悄发动能力在信息空间中将对方查了个底儿掉的原因,只不过在三人组走后,杨谦就专注于脑中的猜想而忘了他还握着郁心茗的手没放这回事。
这郁心茗在和他一段时间的相处过后,对他的惧意已经几乎消散一空了,但可能是因为小姑娘本身就宅属性严重的关系,所以随便发生一点什么,她就会变成一副鸵鸟样。
看着郁心茗这幅和信息空间中的她大相径庭的表现,杨谦也不由好笑,只是笑过之后,他又再度皱着眉头看向了王警官三人离开的那个方向。
今天这姓朱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可疑,是自己想多了的话那还好,但如果,如果他和当年的事情有什么联系的话……
那这事儿可能还真不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