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卓明结合乔远梁的调查和怀疑,不断回想当年高启聪说过的话,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产生,高启聪当时是故意引导他给小悦改姓名转户口,处理学籍。
正如乔远梁所言,如果顾海天是毒枭老沙身边的海鱼,高启聪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既然知道,作为缉毒队队长的高启聪为何不借助小悦进一步挖掘老沙的线索,反而帮助小悦以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如果说这体现了人民警察不伤及无辜的高尚品德,倒也可以理解。但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确实很奇怪,比如他完全可以跟小悦套话,了解顾海天生前的一些事情,但丝毫没有,只是给了她新的身份。
卓明越想越觉得,高启聪应该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有一个直觉,高启聪绝不会伤害小悦。有了这样一个判断,卓明决定立即约见高启聪。
正在跟领导汇报工作的高启聪,突然接到卓明的电话,第一反应是念心是否出事,听到电话那头的卓明只是约他见面聊一聊,他的紧张感消失。
高启聪挂断电话,若有所思,向上级张文炳说道:“卓明要见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他会不会发现什么了?”张文炳推测道。
“按理说不会,当时车祸现场没有任何遗留,念心除了贴身穿的也别无他物,他当年有过调查但一无所获。”高启聪分析道。当初他让人查看了念心的贴身物,没有异常,才将她送到福利院。
“这样,先去见他,看他要干什么。为避人耳目,地点要隐蔽。”张文炳吩咐道。
高启聪将见面地点定在近郊一家茶楼,告诉卓明他在附近有案子处理,让卓明去找他。
卓明来到指定包间,高启聪已经在等候他。两人寒暄一番后,高启聪问卓明突然找他有什么事情。卓明也不绕弯子,说和小悦父母的车祸有关,他想知道事情真相。
卓明旧事重提,而且如此直接,高启聪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他故意说道:“那场车祸细节,当时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多少年了,你还想着这事,也对,毕竟那孩子现在是你妹妹,她现在都上大学了吧。”
看着装聋作哑的高启聪,卓明只好摆出事实:“高队这么多年奋战在缉毒一线,着实令人敬佩,五年前在瑞城是缉毒队长,如今在省厅还是缉毒队长。相比之下,你肯定更喜欢现在这个队长,先不说位更高权更重,至少不用动不动就被老沙搅得睡不好觉。不过老沙在西南缉毒部门挂名已久,就算是他的心腹海鱼死了,恐怕作为省厅缉毒队的高队,依然还是会为他加班加点!”
高启聪没想到卓明知道这么多,连念心的父亲是海鱼一事都已知晓。看着比几年前更为老成的卓明,高启聪想,他应该反应过来是自己推波助澜,让他给了念心新的身份。
高启聪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小悦是不是想起顾海天的什么事情了,还是你有新的发现,或者是有什么人来找过小悦?”
卓明不敢贸然说出录音钢笔一事,继续试探高启聪:“小悦年幼,难辨事情真伪。高队,小悦是我妹妹,我的圈子里知道她不是我亲妹妹的人没几个,当然你算是其中一个,况且当时也是你帮忙为她改名为卓悦的嘛。如今,五年时间都顺风顺水的过去了,你认为还会有什么人会来找小悦?”
高启聪预感卓明有新的发现,所以才急于了解事情原委。同时,他也感觉到卓明对他存有疑虑,才不肯将发现的线索如实相告,他知道卓明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念心。想到这里,高启聪决定申请领导,要不要向卓明透露更多信息,以便从卓明这里获取线索。高启聪借故上洗手间去给张文炳汇报情况。
过了一会,高启聪重新坐回原位,说道:“卓总,这几年,明城文化发展这么快,现在的你也已是花城市商界新的翘楚。外界只知你眼光独到善抓机遇,我可知道你是如何抓的机遇。比如三年前,你明知道穆尚德看了你的《逃向未来》起了贪心,你不但不提前阻止他,还特意组织招聘引进新员工,故意放入他安插到你公司的人,并故意将更多游戏文件透漏给那个卧底,让他带给穆尚德。由此,你便能和尚达集团一前一后召开新游戏发布会,最后用提前准备好的有力证据揭穿尚达集团,这样你的明城文化便出名了。”
卓明不屑的笑着说:“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告诉我,从五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关注着我,而且还是深度关注,别人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是,不但关注你,更关注你妹妹。她跟你一年后失语症痊愈,虽然中途辍学,但她聪明勤奋,加上你为她高价请私教,三年前她顺利考上高中。此后她变得顽皮淘气,不爱学习,都是你跟在屁股后面督促她,不然她是不会考上花大的。”
提到小悦,卓明紧张起来,不过他依旧不疾不徐地说:“高队,你是想让我信任你,还是让我更加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