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烟雾缭绕,一派颓靡气息,甚至还有人叫了……\r
正中间的牌桌上围了一大群公子哥,在打着麻将,时不时丢牌吵闹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r
其中一个长相邪肆的男人扔出去一张牌,冲着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吞云吐雾的深沉男人调笑:“我们的郁公子就是厉害,放着家里的美艳娇妻不管,甘愿在这里陪着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儿喝酒打牌,哎,真是可怜了那位棠大美人还苦等在门外。”\r
“打你的牌。”沙发上的盛修墨薄唇边叼着的烟狠狠往里吸了一口,眉宇间多出两道深深的褶皱,长腿一伸,一脚踢翻凳子。\r
椅子上本就没好好坐着的男人一下子跌落下来,赶紧爬起来将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拍,“劳资对你们俩的独裁提出抗……诶!卧槽,劳资才一会儿功夫这把怎麽他妈的又输了!”\r
一阵嘲笑传出。\r
盛修墨睨了一眼矮几上摊着的照片,再看向身旁面色冷峻讳莫如深的男人,声调暗哑,“既然选择让她知道真相,如今的结局,你早该料到。”\r
郁锦深深吸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由他鼻息间缥缈上升,将他整个人的面庞印刻的极其冷漠,还剩下一大半的烟被捻灭在烟灰缸里,他沉声:“这不是结局。”\r
宋义从门外进来,微微欠身,“郁先生,已经三个小时了,太太还在门外……跪着,”他暗自瞅了一眼郁锦深冷峻的面色,接着道:“是不是……”\r
“恩。”郁锦深低低沉吟,分不清情绪,宋义却是了然,郁先生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见。\r
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的威士忌,淡黄色的液体流入杯中,他仰头,一饮而尽,灼烧的烈酒入喉半点知觉也没有,幽冷的眸光却始终盯着照片上那一双十指紧扣的手,心却一阵灼烧……\r
“想见?”盛修墨随手将烟头扔进垃圾桶,“我去给你把人请进来。”\r
说完,挺拔的身形已经往门外的方向走去。\r
“不见,”身后的男人将酒杯往桌上一掷,整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烦躁之意尽显,伸手扯了扯领带,发话,“今晚,算我的,不尽兴,谁也不准走。”\r
又是一阵兴奋过头的哄闹。\r
“棠清戈的性子,固执,自视甚高,她认定的人,就一定坚持到底,不等到你出现亲口对她说,她绝不会彻底放弃,”盛修墨沉声,身子斜倚在门边,整个人慵慵懒懒,接着道——\r
“刚出事那会儿,她耐了多久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肯跪下求你,大抵是认为你这麽对远呈出手一定是另有隐情。”\r
盛修墨说完,睨向这个深沉冷逸的男人,连同他自己也同样也这麽认为的。\r
他与他相识华尔街,这个男人,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就满身的秘密,他查过他的身世、背景,竟然一无所获,从他找上他合作的那一天起,他就以低调神秘的王者之姿杀入江城,短短一年时间,便傲立金字塔顶端。\r
对那个女人,分明是爱意深沉,却要装作是对权力地位的渴望,表现出一副弱肉强食世界里的优胜劣汰,哪怕被全世界唾骂也绝不解释,可分明,不曾伤害那个女人分毫,他搞不懂,也从不质疑,只是选择同他一路。\r
“我从来都不是她的良人……”郁锦深沉声,一杯酒接着下肚。\r
“棠远如今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棠家正逢灭顶之灾,危机落魄时被旧情人搭救再正常不过,你在这里一副受伤疗愈的情圣模样,又是吃的哪门子醋?”\r
郁锦深墨黑的眸微微眯起,望着杯中那淡黄色晶莹的液体,声线低哑难喻,“所有人都在我的算计之中,唯独她……不在。”\r
从决心复仇那一天起,他步步为营,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她算进他的计划当中,因为……早在六年前……\r
……\r
一声闷雷劈下,在浓稠的夜里划破天际,瓢泼大雨瞬间从天而降,像是要把路上的行人吞噬个干净。\r
棠清戈从头到脚被淋的透彻,她强忍住牙关的颤抖,整张脸已经惨白接近透明,她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可冰凉的雨水不停的浇在她的脸上,身上,冷意直渗入骨里。\r
眼中酸涩,她分不清到底是雨是泪,将唇咬出血来才做到保持清醒。\r
她要等,哪怕在这里等一天,两天,十天,她都要等他出来,她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她还要求他放过她父亲……\r
……\r
头顶雨停,棠清戈强撑意识,急剧艰难的抬头,看到手握伞柄的矜贵男人出现在她头顶上方。\r
是那张让她神魂颠倒深刻依赖的英俊脸庞,她身子一软,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临闭眼前看到了那张淡漠的脸上闪过的一丝焦急与慌乱。\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