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学校门口,纪桪和付尔臣在大巴下等着同学们集合。
稣禾三人算是到的比较早,尤瑾看到付尔臣后就开心地跑了过去,抱住他的手臂,使劲地蹭着。
付尔臣看着旁边的纪老师不好意思地“呵呵”了两下。
纪桪淡笑着移开了视线。
梓默和他们点了下头后就和稣禾一起在后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纪桪垂下眼睑,自嘲地笑了下,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稣禾放好参展作品后就掏出了手机,给段泊玺发信息。
“你什么时候来?”
“在你后面”
稣禾转过头,透过车后窗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车子,稣禾浅浅地弯着嘴角,他来了,她安下心来。
等人都上了大巴后,纪桪和付尔臣才走了上来。
纪桪站在前排,面对着众人开始说着注意事项,他的眼睛四处流转,只不过是为了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稣禾并没有用心在听,她时不时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找着什么。
“你在哪了?我找不到你了”稣禾低头给段泊玺发着信息。
“在你旁边”
稣禾抬起头往身侧的窗外看,原本空着的位置突然多了一辆车,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段泊玺俊朗的脸。稣禾笑着和他挥了下手,像个孩子一样,那么纯真。
纪桪看着她,那是他不曾得到过的笑容,是他梦里常见的笑容,而此刻她的这一个笑却像根针一样扎着他的心。是不是只有对着他的时候,你才能笑得这般无害。稣禾,你为什么总要让我变得如此难堪。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到达了目的地。纪桪领着学生们走进了一间客栈,让他们自行挑选自己的房间。
尤瑾晃着付尔臣的手问:“尔臣,我们可以用一间房吗?”
付尔臣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晃动,“不行,男女生要分开住,四人一间。”
“哦。”尤瑾不情愿地嘟着嘴,回到了梓默和稣禾身边。
“我到客栈了,你现在在哪?”稣禾低头发着消息。
“304,欢迎来找我。”段泊玺直接给她发了个房间号。
稣禾笑了下,拉起梓默和尤瑾直奔三楼。
“我们就选这间吧?”稣禾指着303号房说。还没得到二人的同意,她就拉着俩人走了进去。
把东西放下后,稣禾偷偷地溜了出来,推开了对面304的房门走了进去。
纪桪看着偷偷摸摸溜进304的稣禾,眼神深沉。
关好门后,稣禾探头探脑地找着段泊玺,人呢?
段泊玺靠在卫生间门口,笑着看着做贼似的稣禾,“找什么?”
稣禾听到声音后转过身子,看到段泊玺就站在那里温柔地笑着,好像从时光中走来,稣禾看着他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何其有幸,她能共享他的年少时光。
“在想什么?”段泊玺朝她走了过来。
“在想,是哪位仙子掉下了凡间,我怎么这么幸运地刚好碰到了。”稣禾仰头虔诚地看着他。对稣禾来说,段泊玺就是她的神,是她的方向。
“是我故意给你的幸运。”段泊玺傲娇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稣禾伸手抱住了段泊玺,脸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这让她迷恋的味道。
故意,原来可以是这么美妙的一个词。是你故意地转了个弯,好假装和我遇见;是你故意地陪着我长大,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你故意地走在我前面,好让我追着你跑;是你故意地对我温柔,好让我深陷其中;是你故意地宠着我,好让我离不开你;是你故意地爱着我,好让我也有底气回应你。
这么这么多的故意才能换来这个拥抱,多么地来之不易。
抱了几分钟后,稣禾的手机响了起来,可她不愿意撤手,就那么让它响着。
段泊玺摸了下她的头发,把手伸进她的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是秦梓默的电话,他接通后把手机贴在了稣禾的耳朵上。
“喂……”稣禾的声音像小猫似的慵懒。
“你在哪?”
稣禾抬眼看着段泊玺故意说:“……我在偷、情。”
段泊玺用手掐了一下稣禾的腰,稣禾笑着躲开。
“我们要去展厅了。”
“……嗯,好,我这就回去。”挂了电话,稣禾极其不舍地看着段泊玺。
“你好像是我在外面包养的见不得人的小白脸,偷情后,我就要离开你了。”稣禾煞有其事地说着。
段泊玺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那你得多赚点钱了,毕竟养我不容易。”
“没办法,为了你,我必须得拼命了。”稣禾踮起脚尖,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啵”的一声。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脸说:“乖乖等我回来啊。”说完转身轻快地走了。
段泊玺看着掩上的门,笑着扶着自己的额头,他是不是太宠着她了?但他很得意,这样的稣禾,只有他见过,只属于他
展厅里,稣禾轻轻地撕开包装纸,拿出里面镶好的照片。她摸着照片里的少年,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稣禾走到作品墙下,当她踮起脚尖想把照片往上挂时,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个人,拿走了她的照片,将它挂了上去。
稣禾惊吓地转过身,两人离得太近,她的鼻子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那人的胸口。
把照片挂上去之后,纪桪才认出来了照片中的少年。他看着他,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稣禾在看清来人后闪了出来,冷冷地说了声“谢谢”。
“只能说抓拍的时机刚刚好,”纪桪看着墙上那张照片,客观冷静地评价着,“只是它完全体现不出艺术价值。”
稣禾亦抬头看着,只是她看的不是照片,而是照片里的人,“我的作品不需要艺术价值,它只要足够珍贵就行,”稣禾反驳着纪桪,“在我眼中,值得珍藏的不是艺术,而是回忆。”
回忆?纪桪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他想起了那张被段泊玺抢走的照片,总有一天,他会把它重新拿回来的。
“稣禾,如果给我同样多的时间与机会,我不会输给段泊玺。”在纪桪看来,稣禾之所以对段泊玺有如此之深的感情,不过是是因为他长时间的陪伴与照顾,让他成为了她的习惯与依赖。只要给他纪桪机会,他同样可以做到,并且做得更好。
“我比你更加希望这世上会有如果。”如果有如果,她不会报那个辅导班,不会跟着冯雨薇去纪家,不会喝下那杯果汁,那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但是,没有。就算是有,你也赢不了阿玺……这不是一场比赛,这是一开始就已经种下的因果,他才是因,而我是果,因为他,才有了后来的我。”稣禾扭头看着纪桪继续说:“而你喜欢的我,是因为他才存在的……所以,你永远都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