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真的冷漠,只是现在她的言行代表着何家,她答应陶青川要看守好何家的,不能陶青川回来的时候收拾不了了。
钟凌峰看程锦儿这么警惕的样子猜想她是猜到了什么:“牧城守备虽然被杀,但是牧城的守卫军没有完全涣散,我想给重新组织起来。”
“你需要钱粮?”程锦儿眯着眼睛思想了一下问到。
钟凌峰点头,没有钱粮他根本说服不了那些人:“最起码要给我粮食。”他知道程锦儿之前储存了一些粮食,只是不知道有多少。
“银子的话你存在这里的我可以都给你,粮食也有一些,不过不是精粮。”程锦儿直接说。
秦浩宇震撼的看着自己师傅,真是他师傅啊,连起事都说的这么从容:“我们秦家也有一些粮食。”
“你爹的意思吗?”程锦儿看着秦浩宇。
秦浩宇直接闭嘴了。
这次难民进城秦家并没有受到任何冲击,果真在这样的动乱之中武力值排第一啊,没人去秦家送死。
“你想好打算怎么做了没有?”程锦儿看着钟凌峰:“确定有什么人会跟着你,平定之后牧城真的会安稳下来吗?还是像现在这样,一波匪寇代替了另外一波匪寇?”
九姑在外面听着,程锦儿说这些的时候她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不枉她这么看中这个徒弟啊。
钟凌峰思想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先想好这些,另外看看有什么人会跟着你,然后再来找我。”程锦儿看着钟凌峰认真的说:“另外你对五毒教知道多少?”
钟凌峰眼眸一紧。
“你是否真的会在混乱之中找到一条正确的路,还是十分盲目,只是心中热血。”程锦儿又问到。
秦浩宇听的懵懵的,他真不适合分析这样的事情。
问到这里钟凌峰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三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钟凌峰先走了,他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师傅啊,你真要帮钟凌峰?”秦浩宇一脸讨好的说。
“你觉得呢?”程锦儿也好几天没见自己这个便宜徒弟了:“豆子挑的怎么样了。”
秦浩宇立马距离程锦儿远了一点:“现在城难当头,我开始实践了,师傅,我很忙,先走了。”他说完就走。
程锦儿看着他离开笑了一下,随即看着雨夜陷入了深思,她问钟凌峰是否能从混乱之中找到一条出路,她又何尝不是?
“师傅?”程锦儿叫了一声。
九姑从外面进来了:“你现在听声辨物是越来越厉害了。”
程锦儿笑了一下,她生在乡野,小时候也没什么人管教,本就可以通过各种声音和气味分辨东西,只是没有严苛的练习而已。
“师傅打趣我了。”程锦儿几分撒娇。
“好了,我是见有人来就过来看看,你好好休息吧。”九姑说完就走了。
欧阳逸以为程锦儿会来找他,但是程锦儿一直没有来,就在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程锦儿竟然来了。
她穿一件浅灰色的对襟长衫,头上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不施粉黛看着很清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给人一种明珠落入尘土的感觉,然而明珠依然熠熠生辉,而尘土依然黯淡无光。
欧阳逸看着这样她轻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只要见到程锦儿他就会一阵轻松,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你总算来了。”欧阳逸把她带入小厅。
“你等了很久了?”程锦儿跟着他进去,没有之前的排斥和警惕。
“算是吧,陈楚他们进城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何家,本想英雄救美的,结果你竟然挂了五毒升仙令。”欧阳逸毫不隐瞒的说,自己坐在一个坐垫上,示意程锦儿坐在他面对。
程锦儿收了一下衣襟跪坐在他对面:“早知道这样我倒是不用挂出那五毒升仙令了,省的说何家归顺了五毒教落人诟病。”
欧阳逸笑了一下:“你不喜欢五毒教。”
“谁开的城门谁知道。”程锦儿看着欧阳逸。
“那你这次来为了什么?指责我?还是说想通了,觉得归顺我也不错。”欧阳逸几分玩笑。
“五毒教要的究竟是什么?”程锦儿十分凝重的看着欧阳逸,让他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欧阳逸也看着程锦儿,试图从程锦儿的眼中看出一些不确定,但是程锦儿就是那么坚定,所以欧阳逸避开了眼睛。
“你对五毒教了解多少?”欧阳逸轻笑一下问到。
他确定程锦儿早就知道五毒教了,而且了解也不少,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程锦儿直接说:“我只想知道现在牧城的混乱是你想要的吗?”
“这个和是不是我想要的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你想要的,如果它改变了,那你肯定会出手。如果不是你想要的,它改变了,你会袖手旁观。”
欧阳逸想了想点头:“是这样的。”
“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程锦儿很认真的问。
欧阳逸想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在程锦儿面前来回走了几圈之后又坐下了:“我决定不了这件事。”
这样的回答让程锦儿也没办法,欧阳逸决定不了,也就意味着到时候他说不定会怎么做。
“那就你个人呢?”程锦儿换了一种问法。
欧阳逸思想了一下,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袍子。
程锦儿一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她身后还站着沈清忧呢,再不济可以呼叫师傅啊。
欧阳逸背对着程锦儿褪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个龙爪一样的图案:“看到了没有?”
程锦儿有些意外:“那是什么?”
欧阳逸穿上自己的衣服看着程锦儿:“我只是别人的掌中物。”他这是让程锦儿看自己的无奈和弱点。
程锦儿思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
“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欧阳逸很认真的说:“这种状态我还能护你周全,若是不这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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