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苏展行想不明白,陶青川也有些想不明白,余茂多针对他没什么意外的,突然针对苏浩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要不你明天去问问,看他给你什么解释?”陶青川直接说。
苏展行才不想问呢,最后估计还是一些虚伪的借口。
“老爷,郑老爷和岑夫子来了。”郭一平亲自进来禀报。
“快请。”陶青川慌忙站了起来。
苏展行也跟着的站了起来,陶青川一来就惊动了两位长辈,看来他们也很在意他爹这件事。
“见过老师。”陶青川和苏展行对岑夫子行礼:“郑先生。”
两个人点头。
“青川啊,你可是为展行他爹的事儿来的?”岑夫子直接说。
“正是。”陶青川点头请岑夫子和郑羽凡上坐。
岑夫子坐下看着陶青川:“其实解决苏老爷的事儿,就要解决城外的流民的事儿人,沙城现在不想出这些粮食。”
陶青川略微计量了一下:“若是用去年的办法,收留那些流民应该不成问题。”
“去年那样是为了自己,今年归根结底是别人的事情。”郑羽凡感慨着说:“上次叛乱之后,你离开沙城,主帅就把主帅府的事情交给我们四个人来管,余茂多依然管的最多,但是和以前相比还是少了,这次拒收流民的事儿就是他竭力实现的。”
“那他为什么要为难我爹?”苏展行就不明白了。
“苏老爷极力主张收留流民,为此和余茂多有冲突。”岑夫子直接说。
“那他就是公报私仇了?”苏展行握拳有些气愤。
郑羽凡和岑夫子对视了一下,其实主张培养赵廷是岑夫子牵的头,然后余茂多十分积极,谁也没想到会成现在这样。
“青川,不如你去找余茂多商量一下,看他究竟想要什么。”岑夫子看着陶青川。
陶青川拱手行礼:“若是他想要这天下,夫子怎么办?”
岑夫子愣了一下,郑羽凡也十分意外,但是以余茂多不断增长的野心,说不定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青川啊,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岑夫子看着陶青川。
“我也是玩笑。”陶青川笑着说:“既然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看主帅怎么定夺吧。”
这件事终究要看赵廷的意思,四个人说了一会儿郑羽凡和岑夫子就走了,陶青川和苏展行继续说城外的事儿。
依苏展行对陶青川的了解,陶青川是不会不管外面的流民的,就是怎么管的事儿。
“那邓隆安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陶青川思想着说。
流民很不好管理,更不要说有秩序了,若真如苏展行说的那样,倒是一个人才。
“真的,余生也觉得那批流民不简单。”苏展行信誓旦旦的说。
陶青川直接就站起来了。
“你要干嘛?”苏展行看着陶青川。
“去会会那个邓隆安啊。”陶青川说着就走。
“这个时候出去?”苏展行看看外面的天空:“天快黑了,得找主帅拿令牌吧?”
“恩,你去不去?”陶青川站门口看着苏展行。
“你去拿令牌,我给我爹拿点儿铺盖。”
陶青川直接策马去找赵廷了,这段时间不见,陶青川觉得赵廷变化不小,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深沉。
“青川老弟。”赵廷见到陶青川一脸兴奋,看着比之前更豪爽了。
“赵大哥。”陶青川听赵廷这样称呼也不见外:“这段时间不见,赵大哥精神更好啊。”
“托青川老弟的福,现在粮草充裕,我要担心的事情就少了很多啊。这状态自然就好了。”
陶青川摇头:“还不是赵大哥治理有方。”
“老弟是为往外贩卖石炭的事儿来的?”
“不是,苏叔出事了,以前苏叔帮过我不少,我不能不管他。”
赵廷听陶青川这样说叹了一口气:“谁知道那些流民竟然胆大包天,连苏老师都敢挟持。”
“人总要有一条活路。”陶青川叹气:“这流民之患,才是根本。”
赵廷点头:“朝廷虽然退兵了,但是刺客、细作一日都不少。”
“这样也不能因噎废食。”陶青川直接说:“问题都要解决的,赵大哥可不是只想固守着一座城池。”
陶青川这样说赵廷思想了一下笑了起来:“还是青川老弟懂我,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只是赵大哥这样说,我随口这么一说,我来找赵大哥是想拿个令牌,苏叔在外面过的不好,展行想再给他送点儿铺盖。”陶青川直接说。
“这事儿简单。”赵廷直接拿出了自己的令牌给陶青川:“这沙城的大门,你随时可以进出。”
陶青川双手接过令牌:“谢赵大哥,明天我就给还回来。”
“这个给你了,你带着吧。”赵廷直接说:“苏老师的事儿的确有些对不住他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陶青川就告辞了,时候也不早了。
赵廷看着陶青川的背影,之前他觉得自己不如陶青川,刚起事的时候对他有些排斥,现在已经不同了,能用到比自己更厉害的人,才是真正厉害的人,与之为敌是最蠢的。
这段时间,他学会了包容和思考,而这些都是那次叛乱教会他的,他要纵横这天下,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次这样的事情,那么就要学会凌驾于之上,而不是置身其中,与之纷争,那样他很容易被一叶障目。
余茂多做的事情他也清楚,一来他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办,二来他要看看余茂多有多大的野心,如果超出了自己容忍范围,那么他是不会养虎为患的,就算是他的师傅也不行。
陶青川出了主帅府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淡淡的笑了一下。
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重要的是自己要明白这一点,赵廷以前不明白,现在看来是明白了。
在纷乱的角逐中,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捕猎者,也许真正的捕猎者,跟本不在别人的视线之中,关键是活到了最后,这个就连陶青川都不敢下什么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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