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输赢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是各有所求。
要么想的通透了,要么不要想的那么多,事情就在那里,不管怎么想都是那样。
陶青川拿了令牌和苏展行一起出城门,东西是苏夫人准备的,所以他们拉了两车东西出去,简直是在搬家啊,这是打算让苏浩波长住外面了?
不要说别人,就是苏浩波看到了都目瞪口呆,他夫人这是不想他回去了?
“苏叔。”陶青川行礼。
“你怎么也跟着来了?”苏浩波让陶青川到棚子里,棚里很简陋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苏叔出事,我能不来吗?”陶青川说着就看向一边的邓隆安:“这位就是邓先生吧?”
“不敢。”邓隆安慌忙行礼。
陶青川刚进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陶青川,今天苏展行来,他已经觉得苏展行是人中龙凤,可是和这个陶青川一比,还是差了不少。
就算这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进来的时候也不可能那么坦荡和从容,而陶青川却十分坦荡、从容,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邓先生能管束这么多流民,也非常人,我知道邓先生挟持苏叔不过是权宜之策。”陶青川拱手说。
邓隆安无奈的摇头:“实不相瞒,我本是想投靠沙城的,只是我无权无势,振臂一呼也无人响应,只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了。”
“哎,都坐下说吧。”苏浩波看他们那么客气,就示意他们坐下。
几个人拱手坐下,相互介绍也算是认识了。
苏浩波觉得陶青川好像特别在意邓隆安,想陶青川看人还真是准,他也是和邓隆安相处了一段时间才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邓先生是用什么办法管制住这些人的?”陶青川好奇的问到。
“也没什么,就是保护老弱妇孺而已。”邓隆安不在意的说。
苏展行十分意外:“逃荒的时候,老弱妇孺最难活下来,也最难被人接纳,你保护捞入妇孺,岂不是拖累。”
陶青川笑而不语,这就是邓隆安和别人的差别。
邓隆安眼角看了陶青川一眼,觉得陶青川好像已经猜到原因:“苏公子此言差矣,老弱妇孺的确是拖累,可是那也是家人,人活着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家人过的好一点吗?这就是凝聚力,然后再加以约束,让他们从心里认可这个整体,自然就秩序了。”
苏展行一想恍然:“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愿意为守护自己的家人而努力。”
“对,在逃荒的时候,人会变的穷凶极恶,那是因为一路走来所有人和自己没关系,甚至的敌对的关系。想想,男人愿意饿着也要把东西给自己的女人吃,女人愿意饿着也要把东西给自己孩子吃,孩子愿意饿着也要把东西给自己父母吃,这就是他们的凝聚力,我不过把这种凝聚力扩大了而已。”
“厉害,邓大哥太厉害了。”苏展行感慨的看着邓隆安。
邓隆安微微笑了一下:“可是这也只是暂时的,如果无法安顿,他们早晚也会走投无路。”他说着看了一眼陶青川
。
“陶兄?”苏展行也看着陶青川。
陶青川拧眉思想了一下:“你知道沙城外面有多少流民吗?”
“五千多人,还在增加。”邓隆安毫不思索的说。
“邓先生有没有想过,沙城一旦安置了这些人,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求庇佑。”
邓隆安看着陶青川的眼睛,随即略微回避了一下:“现在天下大乱,若沙城真能成老百姓最后的安居之所,就可以得到人心,所以得人心着得天下。再者,屯兵储粮也需要人手,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对啊。”苏展行看着陶青川。
陶青川微微的笑着:“那以邓先生之见,这些人应该怎么安置?”
苏展行听陶青川这样问,顿时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转即也看着邓隆安。
邓隆安略微思想了一下:“去年沙城也有饥荒,安置的流民比今年还要多。”
“那是因为去年沙城一带尚需要人开荒农耕,而今年已经没有这样的条件,也就是说,增加的只有人手,粮食产出不会有大的变化。”陶青川分析着说。
苏展行听陶青川这样分析立马就乖乖的坐着了,他突然发现陶青川和邓隆安在角逐,也不知道陶青川究竟有何意图。
邓隆安思想了一下,陶青川的意思很明显,现在这些流民进了沙城,很大程度上只是给沙城添负累。
“听说沙城修桥、铺路、建堤坝,总有地方需要人的。”邓隆安又问到。
“是,不过人手也够。”陶青川直接说:“毕竟在一定的时间里,需求是有限的。”
苏浩波思想着看着陶青川:“可以多修一些路啊,路修好了总是好的。”
“需求总是同步的,现在修了太多,若是以后有改动,那就成负累了。”苏展行几分无奈的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明说不想收留我们这些人算了。”彭纯被陶青川说的没有耐心了。
邓隆安却低头思想了起来,他比彭纯想的要多,他可不是想暂时被沙城收留,他是想长久留在沙城的,若只是被接济,那等开春之后他们就得离开。
陶青川微微笑着看来彭纯一眼,彭纯没好气的看着一边,他本以为陶青川这个人挺好的,现在看来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的。
“陶兄说的对,若是我们留在沙城只是负累,即便是想办法留下了,那么也只是负累,不会长久的。”邓隆安很诚恳的说:“还请陶兄给我们指条明路。”
苏浩波和苏展行都十分意外,这个邓隆安还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
陶青川站起来走到棚子外面,看着城墙上的灯火,看着城墙下面一片黑暗,这样天寒地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吧。
邓隆安和苏展行也跟了出来,明明是说沙城怎么才会收留这些流民的事儿,陶青川怎么突然出来了?
“沙城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城池,只是因为地利所在,修在峡口成为一个咽喉所在。我听闻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沙城虽然超过三里,却没有城廓。”陶青川慢悠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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