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卿并没有见过海,但是陶青川见过,陶青川把自己所见给描述出来,并画了一个大概,然后让戚长卿给画成了巨幅。
单单有一片沙滩和一汪水是不够的,陶青川要他娘看起来就在海边,那么就只有给画出来了。
幸好这几天天气晴好没有没有风,陶青川把那快两丈高的巨幅给撑了起来,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画纸肯定无法实现这么大了,陶青川找来的是非常密实的棉布,整匹整匹的放在一起,然后画了一副天海相接的图案出来,撑起来之后与水塘的水面相接,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海边。
“我去!”容芙儿和常采鸢直接愣在那里了。
她们两个是见过海的,海的波澜壮阔她们的见过的,可是依然觉得这样的海看起来很美,不得不说戚长卿的画工不是一般的好。
常家在给陶青川运海鲜的时候,还给他运来了不少贝壳、珊瑚和玳瑁之类的东西,这会儿都被他装饰的塘子一边的沙滩上了。
“你说过是带我去看海的。”陶氏最近和何元钦说的最多的事儿就是这件事。
纵然她记忆都出问题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快不行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好,我们明天就去。”何元钦笑笑说。
陶青川为陶氏造出来一个海边的事儿何元钦也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去看过,只是陶青川告诉他明天就可以了。
“你说海边有很大很大的贝壳,还有很大很大的螃蟹。”陶氏想着说:“那得有多大啊。”
“很大,很大。”何元钦每次都这样说。
陶青川在做沙滩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天公作美不作美,他早就准备好了适合各种天气的东西了。
好在天气十分晴朗,连一点风都没有。
何元钦蒙上陶氏的眼睛,带着她过来了,说实在的,他看到陶青川准备的‘海边’的时候也十分震惊。
“到了吗?”陶氏感觉脚下很松软。
“到了。”何元钦解开蒙在她眼上的布。
陶氏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周遭是一切,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感觉十分新奇,眼睛都闪亮闪亮的,好像是一个天真的少女。
“这就是海。”何元钦看着陶氏。
“那你说的贝壳呢?”陶氏突然来精神了。
“我带你去剑。”何元钦说着带着陶氏去捡贝壳了。
陶青川他们就在远处看着,看到的她娘那开心的样子他也笑了起来,这是他能为他娘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陶氏最近的精神不怎么好,但是今天在这里玩儿了一个上午,中午在这里吃了很多海鲜,下午又玩儿了一会儿精神看着还不错。
“哎。”何元钦看着陶氏要下水就慌忙拉着:“你要做什么。”
“我下去捞点儿鱼虾,给青川带回去。”陶氏很认真的说。
何元钦忍住哽咽笑了一下:“他还那么年轻,有的是机会来海边,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陶氏还是很固执的摇头:“我要看着他吃。”
“那我来捞吧,我是他父亲。”何元钦很认真的说。
陶氏这才满意。
水塘里的水刺骨的冷,何元钦还是忍住往里面走了走,然后走到手头一侧拿起放在那里海鲜。
陶氏看到何元钦真的带回海鲜了,这才满意的笑了,而整个人突然昏死过去了。
“娘。”陶青川直接冲了过来在他娘倒地之前扶着他娘。
幸好他预想的离开并没有出现,只是太累了昏死过去了。
何元钦也被吓了一跳,顾不得身上又水就跑了过来,现在的陶氏好像随时会消散,怎么抓都抓不住。
陶青川造出的海边比真的海边还美,但是容芙儿他们也没心情玩儿。
陶青川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娘床前,第二天早上,太阳透过窗棱照进来的时候,陶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十分清明。
“青川啊,你怎么睡在这里?”陶氏十分奇怪的看着陶青川。
“我……”陶青川察觉到他娘有些不同:“刚来的,没睡好就又睡着了。”
陶氏装作生气,却又笑了起来:“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爹在你小时候回来了,还带着我去看大海了。”
“那不是梦,娘还让爹带了很多海鲜回来呢,我们中午一起吃海鲜。”陶青川知道他娘又清醒了,但是他不知道这清醒意味着什么。
“真的?”陶氏一阵狐疑。
“真的。”陶青川很确定的说。
出了自己的房间陶氏确定这是真的,她真的去过海边了,陶青川觉得他娘心里是有症结的,之前不过是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爆发了而已。
“去把芙儿他们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陶氏看着那些东西一阵兴奋。
何元钦没想到陶氏竟然突然又好了,这样好起来的陶氏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陶氏看到何元钦把他叫到了一边:“之前不是给你纳了一个小妾吗,怎么没听你说?”
何元钦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也说了是小妾,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也不要亏待了人家,我也知道锦儿的想法,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同姓,你那小妾给你添丁口没?毕竟你们何家也需要传宗接代。”
“添了,三男一女呢。”何元钦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陶氏好像放下了什么事儿一样:“青川这孩子啊,小时候只有我,我太要强,长大了自己骗着我娶了锦儿,锦儿也太要强,有什么事儿你也不要怨他们。”
“我不会怨他们的,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好。”
何元钦说出这些话陶氏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两天就把你的孩子带来一起过年吧,人多热闹。”
“好。”何元钦觉得陶氏是怕他骗她。
何元钦虽然决定了这件事,但是还是和陶青川商量了一下,陶青川也答应了,他总觉得他娘好像在确定什么,看看周围的人或者事儿好不好,这样也好放心的样子。
甚至她还问了程家大姑的事儿,之前程德继人变傻了,就让程家大姑照看着,这事儿她不知道过程是怎么样的,却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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