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最常情是来不及告白时放弃。很高兴和森屿杂志合作,《常情》将于十二月十二月二十五日同各位小舟正式见面”。
鹿小七的微博下面彻底炸开了锅。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电话号码,鹿小七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和那个人好好聊聊。
“喂,请问是哪位?”
“你好,我是鹿小七。”
那边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打电话。
“小七,你过得还好吗?”
“我挺不错的。爷爷在吗?我想和他说说话。”
“小七,我现在不在家,你看……”
鹿小七尽管安慰自己别把他当回事,还是觉得有一口气憋在心里,冷冷地说道:“那你忙吧,再见。”
不等有回应,挂断了电话。
她依稀记得大伯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以前换没换过号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过去,没想到大伯的电话号一直没变过。
“大伯,爷爷现在在家吗?”
“爷爷在,我这就过去,他知道是你肯定很高兴。”
“大伯,我能先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你问。”
鹿小七想到爷爷,眼泪就忍不住往外流,说话也有点瓮声瓮气的。
“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唉~爷爷怕是快了,家里也么有那么多钱去治病……”
“大伯,还差很多钱吗?”
鹿建生愣住了。是啊,刚开始也不是需要那么多钱,只是对老人的关心少了,等到老人病情越来越严重,想要治好已经是不可能了。
“妹妹,爷爷的病,医生说治不好了。”
“建生,你和谁打电话呢?”
鹿小七听见婶婶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暖,在这个家里除了爷爷,也就是婶婶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她和她妈妈最好了。
她听着那边大伯和婶婶解释,婶婶明显是高兴到不行,就连后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被婶婶问了很久,鹿小七才听见爷爷的声音。她记得前世她还小的时候,爷爷就一直在她身边,可是那时候直到爷爷去世也没能见他一面,连爷爷叫什么也不知道。时间一长,更是忘记了爷爷的样子。
“爷爷,爷爷,我是小七。爷爷,听得见吗?”
“真的是小七吗?小七,怎么也不知道回家看看爷爷……爷爷都好久没看到你了……咳咳咳……你爸那个不孝子……小七,告诉你妈妈,是我们家对不起她……爷爷时间不多了,还能听见你的声音呀,爷爷也能合眼了……”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突然,鹿小七听见婶婶和大伯的哭声。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似决堤涌出。
前世,爷爷是抱憾而终。这一世,或许爷爷会开心一点吧。
鹿小七挂掉电话之后,一直不敢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知道那个地方现在肯定很乱,很乱。
胡乱抹去泪水,回家。
有时她也觉得自己自私,但有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渐渐地就养成了一种自我逃避的习惯,却常被人形容为“乐天”。
之后的几天没有人从那个地方打电话过来,自然鹿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开始下一本书的创作前,鹿小七彻底给自己的脑子放了个假。和平常的小孩一样听课、写作业,不少老师都讶异她的改变。
小学的课堂里问题总是层出不穷。
张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无非是抄抄写写,鹿小七慢悠悠地写着,右后方有一道炙热的让她忽视不了的目光。她扭过头去,那个叫张昊成的小男孩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恶趣味,她要比他写的快。
奋笔疾书。
鹿小七从座位上站起来,忽视背后的目光,心情不由得好起来。
“小七,怎么写的这么快?”
“老师,您布置的作业太简单了。”正好有老师配合,把张昊成气得不轻。
不曾想,这倒是鹿小七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临近年关,林逸早已把钱打到账上,鹿小七让鹿母有时间去银行看一看。
天飘起了雪,这是初雪。
第一次去观察飘雪的天空,朦胧的,又同阴天不同,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橙色。
课后的操场随处可见奔跑着的嬉笑的身影,小小的,充满了活力。
鹿小七一点一点地琢磨着新的小说。
兀地,手中的笔被人抽走。
“鹿小七,你敢不敢和我比赛打雪仗?”张昊成得意地摆弄着抢过去的笔。
从笔袋里拿出另外一支笔,鹿小七没有任何表情,“谢谢,我不去。”
张昊成冷哼一声跑出班门。
“林逸哥,怎么了?”
“小路,你的稿酬我打你卡里了,你记得去看看。”
“行,谢谢林逸哥。”
“小路,你这本书在新人作家中销量算是不错的,何况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以后有时间还是多多合作。”
鹿小七了然,没有承诺也不敢承诺,只模棱两可地回复林逸。
她回家之后就告诉鹿母稿酬发下来的消息,具体是多少也不是很清楚,只等有时间再去看。
尽管鹿小七有手机,可以把小说这类的存下来,但她还是喜欢把文字写在纸上,这样似乎更有感觉。
她也有想过去参加一些作文比赛,只是她现在年龄太小,她的文笔又超出实际年龄那么多,恐怕被人指责是抄袭,甚至被人冒名,她是希望将她和以前的朋友在一起的故事写下来,写一本只属于他们的书。
临近期末,年关将至。鹿小七有时间就会和鹿母一起出去买年货。
“妹妹,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还有吃的也是要买的。”
鹿小七知道鹿母心情好,也就顺着她的喜好,“红色的就好。过年穿红色喜庆。”
鹿母欢喜地带着她去卖衣服的店里挑了几件正红色的衣服。
鹿小七想起来,鹿母以前没怎么买过衣服,一件羽绒服都穿七八年。
“妈妈,你也去买几件衣服吧。”
鹿母笑着摇头,“不用了,妈妈的衣服够穿。”
鹿小七这次不依着鹿母,鹿母被她弄得没办法只好去买了两件便宜的衣服。
她知道鹿母这是节约习惯了。
到家放下东西,鹿小七蹦跶着到鹿母面前。
“妈妈,你去看过稿酬了吗?”
“妹妹,本来我还以为那些人就是骗你,想着你长个记性也好。那天去银行,卡里多出来二十多万,可把我吓了一跳。”鹿母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妈妈,以后咱们生活慢慢就能越来越好了。”
鹿母对鹿小七还是歉疚的,这么小就让她没了父亲,现在还是她在挣钱,心疼地捧住她的小圆脸。
鹿小七看鹿母一脸愁容,“吧唧”亲了鹿母一口,鹿母高兴得乐开了花。
鹿小七知道她其实才是鹿母的负担,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