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的这处院落离洛阳中心其实已经算比较远了,而且周边住的都是平头百姓,甚至在院落不远处都能看到长满农作物的耕地,所以基本算得上是一处比较隐蔽的居所。可还是逃不过当权者的双眼,他刚回洛阳不到月余竟然就被注意他的人嗅到了气味。他前后两次入狱,要不是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联名向灵帝上书求情,他早就已经被以张让为首的那帮阉人迫害致死。可在这君权神授的封建社会他只能隐忍,所以他也不得不再次选择离开洛阳去逃命,当然也是为了等待机会。
刘奉是知道王允肯定不会死的,因为那老头儿还没干掉董卓呢,所以他并不为王允的安全而担忧。开玩笑,在干掉董卓这件事上人家就是地地道道的第一男主角,怎么可能那么早挂掉?也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他的使命,还有被他利用的貂蝉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幸能见到这比月亮还美的绝世美女。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前两天见到的任红昌,不知道这红昌姑娘和貂蝉比起来哪一位更胜几分呢?突然,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再去看看任红昌,看看那让他惊心动魄的容颜,那绝世风流的姿态。
刘奉一路小跑到那天遇见美女的池塘边,他心想要是能再次在这儿遇见她那可就真是太好了,第二次邂逅啊,多么美丽的场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一个美女,一个“帅哥”,一个干柴,一个烈火;一个奸夫,一个淫妇.......呸呸呸......我最多做一下奸夫,红昌妹妹可不能做那啥......这厮不纯洁的想到。
刘奉刚到池塘边便看到一个女子正站在一块伸进水里的石头上洗衣服,可惜不是他想要见的任红昌,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丫头。那姑娘和小玉差不多的打扮,只是年龄更显幼稚,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只听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双脚赤着站在水里,衣袖被高高卷起,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双手不停的搓洗着手中的衣服,倒映在池中的影子随着波纹一圈圈散开,留下一幅优美的画卷。她并没有发现刘奉的到来,而刘奉见她洗的如此专注和高兴也没有去打扰于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心里略感失望,片刻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刘奉出来后独自走到花园里,看着园里有几个下人都在各自干着自己的活儿。他们并没有因为王允的离开而惊慌,因为府内众人除了管家知道王允的离开以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他们的主人已经离他们远去,而且生死未卜。“如果张让派来的人在这里把王允抓走会怎么样,这里还会如此井井有条吗,这里的所有人还会这样内心安宁吗,他们又会遇到怎样的遭遇呢?”刘奉心里不禁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但他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夏天的白天总是很长,可是也终有迎来黑暗的时候。刘奉在这个世界基本丧失了原有的时间观念,因为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个时代的子丑寅卯到底是几点,所以他天天都是根据太阳来判断一天的时刻。可是今天天上没有太阳,所以他下午跟着管家把阖府上下走了个遍后天就渐渐暗了下来。他很是奇怪今天为什么会过的这么快,因为他刚才已经把任红昌的住处打听清楚了,还想等管家离开以后自己再去踩踩点呢,可是天却黑了。要不晚上再去?要是还能偷窥到美女沐浴图那就大爽了,嘿嘿。心里想着,脸上便露出满脸淫笑,口水已经溢到唇边。
管家见主公这位弟子不知正在想着什么,满脸的猥琐样和一脸的坏笑,自己和他说了半天话都没见着有什么反应。不仅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叫道:“公子,刘奉公子......”
“嗯,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厮赶忙吞下口水道。
“小人说眼看已经天黑,今天就先为您介绍这些吧,余下的事,往后小人再为您禀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管家无奈的再次说道。
既然王允把这个简单的家交给自己打理,那至少也要对府中大概情况要做个了解。看基本也差不多了,便道:“哦,那好,今天就先这样,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虽然府里情况我都差不多已经有所了解,但毕竟你比我要明白的多,所以往后大小事宜都尽量还是由你安排,按照原来老师在的时候处理就好,若是遇有什么你决策不了的事你再来找我,可好?”
管家本来还担心这位新主公对不甚熟悉的府内琐事胡乱安排。可发现他性情随意温和,并不对府内之事指手画脚,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便连忙答应刘奉。
其实他的那些想法都是多余了,不是刘奉不指手画脚,而是刘奉知道,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外人。这府里老老少少都是王允的家人,而且还有诸多女眷,其中还包括王允的小妾,他实在有些不方便插手这些生活琐事。男主外,女主内,虽然王允发妻早死,可是府内之事很多都是这位王允的管家处理,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管家说完就要离去时,刘奉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对管家说道:“哦,对了老管家,你去告诉护院,若有人前来拜访,无论是何人都叫他立刻来报我知晓,且不要和来人随意答话。”
管家见刘奉说这句话时,一脸严肃,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连忙恭敬的答应下来。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个时代晚上基本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对于从现代而来的刘奉简直有点折磨。他吃过晚饭后闲得无聊,就想去找管家聊聊天,顺便向他打听一下这洛阳的情况,比如有没有什么出名的青楼啊,洗浴中心啊,夜市啊什么的,反正现在王允也不在,自己正好可以去花差花差。可刚走到门外又想起这些地方可都是被称为“销金库”的,自己来到这大汉,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不仅没有,到现在他甚至连这大汉的钱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我还去狗屁的“男人天堂”啊。这厮心里苦不堪言,同时对自己身无分文感到无奈,对不能去潇洒一下感到懊恼。
“是不是想办法上哪里弄点钱呢?凭哥这身手,翻墙越狱不敢说,可当个梁上君子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刘奉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刘奉正在想,要不要待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也像香帅一样去做一回大盗的行当时,便见那老管家匆匆向他行来。
管家见到刘奉便立刻说道:“公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主公的故人,特意来拜见的。”
刘奉收起自己的臆想疑惑的问道:“来找老师?说是什么人了吗?”说着便向前厅走去。
老管家连忙跟着身后回道:“您不是吩咐不让护院与来访之人随意搭话吗,所以护院也没问清楚就立刻来报,来人还在门外等候呢。”
“嗯,很好。现在是非常时期,那张让现在是怀疑老师居住于此,说不定会遣人前来佯装试探,所以刚才我才叫你那样吩咐护院。”刘奉边走边解释说到。
老管家这时才明白刘奉的用心,心里不由得暗暗称赞公子想的周到。
刘奉来到院门前吩咐护院打开中间的小门,走了出去。见一人长身恭立在台阶下,由于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对方容貌。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街边转角处有一辆牛车停靠在那里,心里便稍微有些点计较,于是对台阶下那人说道:“在下刘奉,添为此间主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到此所谓何事?”这厮毕竟来到这汉朝也有段时间了,又天天跟着王允学之乎者也,再加上从电视电影看的那些古装剧,所以说话也渐渐有了点古人的意味,只是在当时的人听来却有些不伦不类。
阶下那人看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郎从门内出来,负手立于阶梯之上,也不先向自己行礼,便直接对自己发问,不禁愣了一下。心道这是何人家子弟,竟会如此托大而不知礼节。
刘奉见来者不答话而是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发愣,心里顿时感觉貌似来者不善啊,便走下阶梯提高声音再次问道:“你找谁?”
那人被刘奉的高音贝一惊,连忙拱手说道:“吾乃尚书丞韩植,与王大人是故交,特来拜见王允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尚书丞是个什么玩意儿?王大人?哪个王大人?没听说过。此处并无什么姓王的大人,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刘奉貌似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的回道。
韩植见这厮语气狂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还是轻言问道:“哦?难道王允大人不在此居住吗?”
“你可是说王允大人?”刘奉故意问道。
韩植面上大喜,顿时忘了眼前之人的失礼之处,上前一步道:“正是,大人可在此间?”
“没听说过。”这厮一副欠揍的模样。接着摆出一副纨绔的样子继续说道:“这处院落是我爹为我置办的,我刚才说了我姓刘,所以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什么王大人。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啦。”
韩植听刘奉这样说差点没被噎住,脸上的大喜顿时变成了愤怒,压住怒火冷冷的问道:“哦?不知道这位刘公子令尊如何称呼?”
刘奉听后“大怒”,大声的对那叫韩植的家伙说道:“大胆,这也是你该问的吗?你一个小小尚书丞也敢打听他老人家的名讳,知道‘死’字如何写吗?”这厮还真有点演戏的天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爹是天潢贵胄呢!
韩植见到这厮气势凌人,心里不仅有些发虚。他现在感觉脑袋有点发蒙,仔细想了想朝中有没有哪位达官贵人是姓刘的,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三公九卿,高级将领中没有什么姓刘的啊,可是见这年轻人的气势也不像是装的。他说他姓刘,难道是皇家宗室,那这回可是真撞南墙上了,想到这儿韩植的额头顿时冒起了汗珠。心想别说自己一个小小尚书丞,就是蹇校尉平时见着宗室之人也远远避开,自己可是万万开罪不起啊。也不知那帮蠢货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就说嘛,王允现在怎么还敢呆在洛阳,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娘的,害的老子在这丢人现眼。韩植心里这个气啊,可是面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对刘奉说道:“下官不知公子竟然居住于此,冒昧打扰,还请恕罪。下官这就告辞,望公子早些安歇。”说完也不待刘奉答话立刻就转身向停在街角边的牛车而去,背影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刘奉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知道这些当官的心里最害怕什么,自己给他来个虚不虚实不实的,让他自己胡乱猜测去,这种小人物基本都会自己吓自己。可是哥们儿这戏演的也惊险啊,估计那什么尚书丞也不是多大的官,要不然自己一句话能吓到他?
其实刘奉还真不知道尚书丞究竟是多大官,但他看到那辆牛车后明白这韩植肯定不是什么牛逼人物。因为他这段时间从王允那还是了解些这汉王朝不少的规格礼仪,大概还是明白什么样的级别应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正好他知道这坐牛车的在东汉王朝级别肯定不高,因为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只要有钱都可以给自己套一辆这样的牛车,但凡那些有点身份的都是马车,就看是几匹马而已。
但他还是轻嘘了一口气,毕竟演戏也是要靠本事的。转身回到府里便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也不知是因为天热出的汗还是刚才紧张憋出来的汗早已将后背的衣服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