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齐少爷和顾玉小姐在大门口谈了好长时间。”小红跑进房间关住房门,慌张的对着水云说道。“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到齐少爷搂住了顾玉小姐,顾玉小姐一直在哭。”
水云从刚才回到屋里心情就一直无法平静,这时又听到小红的描述她的心情更是像翻腾的江水,既不能平静,又浑浊不堪。顾玉为什么哭了?齐伯天为什么又搂着顾玉?他说到了退婚吗?水云急得根本无法坐下。
“小红,你再去看看他们还在大门口吗?哦,算了,你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水云叫住正要走的小红,自己走出房间,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正在上楼的顾玉。
“玉儿,齐少爷走了?”水云一边问,一边观察着顾玉的表情。
“哦,走了。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我刚刚有些失礼。”水云突然感到自己好坏,有些恨自己,感到愧对顾玉,愧对顾家。
“没事就好,我要回屋了。”顾玉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水云的手便回屋了。
水云看到双眼红红的顾玉,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不知齐伯天说了什么,但是水云可以肯定的是顾玉还不知道自己和齐伯天的关系。
“玉儿,你还好吧?”水云忍不住的问道。
“什么?”顾玉故意昂起了头,“我没事。”好强的自尊心迫使她仰起头,并且用手不自然的擦了擦眼睛。
水云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你的眼睛有点红,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我去给你熬碗汤吧。”
“不需要。我没事的,回屋休息一会就好了。不要告诉月姨。”
“好的,我知道了。”水云点点头,看着顾玉转身进了房间。
水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即担心顾玉知道齐伯天和自己的关系,又不愿意看到顾玉伤心;她即想念齐伯天,又怕齐伯天提起退婚而让整个顾家陷入混乱。水云内心的纠结让自己感觉更加愧对顾家。
第二天,顾玉一大早就把齐梅宣约出来。
“玉儿姐,一大早的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陪我吗?”顾玉昨夜一夜未眠,想来想去觉得齐伯天突然提出退婚有些蹊跷,所以就约出梅宣来打探打探消息。
“梅宣,天哥最近在忙些什么?他好像总是没时间陪我。”
“哦,原来是想我哥啦!”梅宣笑着说道,“还不是生意上的事,他最近也很少回家,就是回来也是很晚的。”
“听虎头哥说他把投资码头的钱全用在江南那个染织厂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想约他我让我娘出马,他最听我娘的话了。”
“那倒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顾玉随后又接着说,“上次那骑马服喜欢吗?我看你穿着很漂亮。”
“嗯!我好喜欢,我哥也说好看,直夸玉儿姐姐有光。”
“那我们改天再约他骑次马。那天我看到他和李家二小姐一起从你家出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你说他、、、、、、”没等顾玉说完,梅宣就笑着抢先说:“顾玉姐姐原来在吃醋呀,你放心啦。我哥的英俊帅气虽然在全上海滩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我哥的眼光还是很挑剔的。这些年除了你他都不搭理那些名门千金的。”
“那万一你哥喜欢上别人了呢?”
“怎么可能,还有谁比玉儿姐漂亮的呢。再说了,你俩都订婚了,我哥是不会喜欢别人的,要不怎么可能订婚呢。”梅宣感觉顾玉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那么骄傲,那么自信的顾大小姐怎么一下子变了呢。
“我也是随便问问,你可千万别让你大哥知道哦。”顾玉想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顾玉没有从梅宣那里打探出什么消息,她有些小小的窃喜,但是心里的不安依然存在,如何能让齐伯天转变心意爱上自己,这个问题困扰着曾经信心十足的顾玉。而内心深处的那份骄傲也是绝不容许齐伯天退婚的。
齐伯天暂且答应了顾玉,不和顾老爷提退婚的事。但齐伯天心里明白这事不可以拖的太久,尽早解决对每个人都好。和顾家的生意合作他也想借着江南染织厂的资金问题推脱了,因为以顾宏年的脾气齐家和顾家假如真的没有联姻的话,那么齐家生意上的事必定会受到刁难,所以齐伯天才会将码头运输上的资金大量投入到染织厂,至于码头运输业自己就会借此机会撤资转手。这样也就和顾家在生意上撇清些关系。生意是无情的,感情是自私的,齐伯天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这天,齐伯天收到一封电报。打开后是江南染织厂的徐伯发来的,具体内容是这笔资金也已经收到,让齐少爷放心。拿着电报的齐伯天有些奇怪。
“虎头,最近我们有汇过钱吗?”
“没有啊,上次汇入的徐伯已经来过电报了,怎么又发一次?”
“去查查看是怎么回事!”
“好的,少爷。”
虎头急忙拿着这封电报出去。
调查回来的答案让齐伯天有些失去理智。“你去给我备车,我要去趟顾家。”
“少爷,你冷静些。”虎头急着直挠头。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她姑妈让她赎回自己的钱,现在她全部寄给了染织厂,她想干什么?她是打算一辈子留在顾家吗?她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虎头见少爷真急了,赶忙拉住齐伯天“这样吧,少爷,我先去顾家看看能不能约叶小姐出来,你先去林子里等等。要不然你这样去到顾家怎么说?万一碰到玉儿姐怎么说?”
“正好,我就直接说。退婚,让顾家写休书、、、、、、”齐伯天感觉自己气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的大少爷,时机还不成熟,你可一定要沉住气。不可以冲动。”
“你快去顾家,告诉小红找个理由让水云来林间见我。告诉她,她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稍冷静下来的齐伯天对虎头吩咐完后自己就先去林间了。
水云听到小红说齐伯天要见自己,她马上就明白一定是因为寄钱的事。水云明白齐伯天要质问自己为什么汇钱,可为什么汇钱呢?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只知道当听到顾老爷说道齐伯天为了投资染织厂而资金上遇到困难时,自己就好想为他做点什么。虽然那些钱对于自己是何等的重要,但是如果能帮他解决目前的困难,水云还是义无反顾的将钱汇走了。
水云不敢去见他,怕他问自己汇走钱接下来怎么办;但是她知道齐伯天说不见到她就不回,依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在林间等下去的。就这样水云一直在纠结着去还是不去,直到外边下起了雨水云急忙拿起了伞偷偷的走出了顾家。
来到林间,远远的看见在雨中等着的齐伯天,浑身已经湿透了。水云跑过去将伞打在他的头上。“对不起!”水云半天就说了这几个字。
“为什么?我说过你什么也不要做,为什么还是要一意孤行?”
“我只是听说你为了染织厂而陷入了经济危机,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就因为这?可那钱是用来干什么的你忘了?”
“我没忘。我知道,但是看着你遇到困难我、、、、、、我就没想那么多。”
水云说到这,被齐伯天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雨依然下着,树林里虽然能够遮挡一些雨水,可两个人还是浑身都淋湿了。齐伯天将水云搂在怀中,“傻瓜,资金紧张是我专门放出的消息,为的是将码头上的生意资金撤走,这样就和顾家撇清关系。”齐伯天看着怀中满脸都是疑问的叶水云接着说:“等到我提出退婚顾老爷一定会在生意上刁难我的,如果我和顾家在生意上没有了合作,他也就不能拿我怎样了。”
“这些原来是你都计划好的?”
“是的。我不是说过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吗,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相信我,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水云挣脱开齐伯天的怀抱,“生意上的事你可以计划好,但人的感情你如何计划?我看的出来顾玉非常喜欢你,你有没有想过退婚后她的感受?”
“玉儿对我的感情也许是种习惯,即使她真的爱我,可我不爱她,感情的事是自私的,更是勉强不来的。”
“可我不能看着她因为我而受伤,我接受不了。”
“我说过这和你没关系,假如你不出现我也不会和玉儿结婚的,在我心中她就像是妹妹。水云,你放心,玉儿我了解,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被退婚,那是她的自尊心在作怪。我会慢慢说服她的。”齐伯天慢慢的将水云拉回自己的怀中,看着已经被雨淋湿的水云,“回去吧,要不然淋感冒了。”
叶水云听齐伯天说完,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安,她也说不出为什么不安,但面对齐伯天水云就像一个木偶,没有思考能力,只能随着他的安排走下去。其实,她很心甘情愿的做这个木偶。
他们走出林子,雨还在下着,虎头的车早在路边等着了。
快到顾家时,虎头停下了车。
“你自己进去吧,回去赶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感冒。有事就让小红来找我。”
“好的。”水云下了车,走出两步又返了回来,“伯天,你知道顾家少爷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水云的问题让齐伯天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嗯?什么?”
“我只是感觉顾琦有时好像有些知觉。”水云知道突然这么一个问题让齐伯天没反应过来,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七年前从楼上摔下来的。”
“好了,我进去了。谢谢。”水云看了齐伯天一眼,给了他一个“一切放心”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看着走远的水云,齐伯天还是一头雾水,这水云怎么突然问起了顾琦的事呢?这个女人每次送她回来都搞得自己一头雾水,上次是没留一句话就慌张地跑了,害的自己找了她好久。这次是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就走了。“虎头,开车。”
就在刚刚水云下车时,顾玉坐在车里恰巧经过。顾玉回到家,她在楼梯口等着水云,不一会水云回来了。她看到水云从后门进到客厅,顾玉从楼梯下来,“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了?”顾玉的突然出现吓了水云一跳。
“哦,玉儿你还没睡?我,在后花园,我去后花园看看我种的那些花是不是被雨打落了。”水云紧张得都不敢去看顾玉的脸。
“嗯,衣服都淋湿了,那花怎样了?”
“还好。”
“那晚安吧。”顾玉看着水云上楼回了房间。
顾玉看到水云从齐伯天的车上下来,她认得齐家的车。刚刚水云却撒谎说是去后花园,这一切让顾玉的思绪在脑子里来回的打转,顾玉在慢慢的回忆。那次去接船就看到水云和齐伯天在一条船上,是巧合?从江南回来不久天哥就和自己提出退婚,这一切的一切有联系吗?顾玉脑海里的结论让自己心跳加速,她使劲摇摇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