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好容易停了抽噎,却见方才的少年同山海打得火热,全不在意自己,登时咬唇一呵:“喂!”
许关关后背一凉,眯着眼转头:“姑娘叫我?”
见她无动于衷,秦瑾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你,你……我在哭哎!”
许关关一耸肩:“所以?”秦瑾一噎,“你怎么这么没有风度?”
许关关乐了:“秦姑娘想让我干啥?”
秦瑾斜眼瞧着许关关:“你救了我就没个说法?”
许关关下意识后退半步:“要啥说法?我没要报酬就算好事了,你还要怎样?”
秦瑾下巴倨傲一扬:“看你这穷酸样,说吧,要啥随便说,我秦家还不是知恩不报的小人!”
许关关闻言只一挑眉:“秦小姐果然阔气,可当真?”
秦瑾冷哼一声:“我元哥哥在,还能少了你的?”
许关关也不介怀,微侧着身子甚有兴趣模样:“帮我们客栈装修,我给方案,怎么样?”
秦瑾一听,鼻孔直接扬到天上:“就说是穷酸人,提的要求也是穷酸事儿!”
雍元冷背着手:“鼠目寸光。”默许着点头。
许关关也不介怀,抬手就把手边设计图扔给了雍元,眼瞧着对方眸色愈深,她一抱拳:“东城有家客栈,十日工期,多谢兄台!”
雍元盯着许关关惊异一挑眉:“姑娘是有家何人?”
许关关一面暗骂蛇眼毒,一面甩了衣袖:“画图纸的。”
山海浅笑放回手中纸卷:“果然好设计,元公子要大放血啊!”
许关关也不理雍元的探究揣度神情,只一摊手:“空口无凭,我去哪儿找你,如何作证据?”
雍元右指食指无意识地写画着字,面上褪下几分敌意:“山海每日在此,他作证人,明日来这找他就行。”
得了许诺,又要了一玉佩作定金,许关关提了图纸便屁颠往客栈跑。日色将西,正是客栈关门时候。
路上去了易容换了衣装,远望见客栈大厅的短衣身影,许关关颇为愉快,伸手便将图纸包袱扔到了柜台,吆喝着栗子开饭。
木秀才探出头:“掌柜的,下午金缕坊小厮送了好多衣服,都安排在后院仓库了。”
轻松应下,许关关拖过大堂中的短衣少年,好一番问询,少年机灵活泼,反应敏捷得很。
短衣方及十二,名唤李武,祖籍南郊,因父亲早逝,李武为补贴家中,年少闯荡。商量好三两一月,许关关乐呵呵便招他做了新小二。
晚饭后,许关关向大家公布了有家即将翻修的消息,同时设置了分红福利制度。客栈效益越好,员工获利越多。
木秀才和李武甚是欢喜,严小六、徐正和栗子本就不是为了工钱,满脸默然不说,严小六还挺悲伤:“掌柜的要赶我们走?”
许关关只翻了个白眼:“我不培养接班人,你们走了,客栈喝西北风呢?”
严小六一噎,乖乖闭嘴。瞥见许关关腰间玉佩,眼睛微眯。
翻了木秀才的今日账本,许关关啧啧称叹。不愧是二十年书生,清晰有条理、规整甚往常。
自从徐正付了二人房费,严小六和徐正便一同搬到了二楼。安排李武住进原先严小六的房间,许关关心情甚好便窝回厢房。
入夜不过须臾,她便听到隔壁二人离窗而出的声响。许关关甚是忧伤地瞧着这二人的矫捷身影,暗骂:他们不休息?
揉了莫名困倦的双眼,许关关喝净最后一盏现煮青梅,沉沉倒在塌上。
自幼便经百毒淬炼的人,耐药性较强。许关关半夜惊醒时便发现了中毒迹象,而且是最狗血的江湖药:蒙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