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玩的怎么能缺了王美玲和姜俊,他们也跟过去,一时间动静大了,惊得原本围拢过来在爷爷脚下争抢食物的鸡,又咯咯咯惊叫着四散跑开去了。
爷爷一边继续朝地上撒鸡食,一边笑着对他们说:“我把鸡引过来,抓一只肥的,给你们做清炖土鸡,好好给你们补一补。城里哪里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咯。”
“爷爷万岁。”朱光敏和王美玲同时大声高呼。“我们也来帮忙。”
“你们莫要帮倒忙才好。”刘媛媛走过来,趁朱光敏不注意一把夺过画笔,还不忘调侃一句。
朱光敏、王美玲、姜俊跃跃欲试,摆好了架势要帮爷爷抓鸡,廖强和吴远航则斯文很多,站在旁边看着。
不过毕竟家养的鸡,没有那么怕人,他们三个不出声后,爷爷撒了几把鸡食就又把鸡聚拢在一起了。刚一聚过来,朱光敏和姜俊就冲上去抓,惊魂未定的鸡群立刻就跳散开来,一个也没抓到。
“鸡的脑袋这么小,没想到还这么灵活。”姜俊没想到鸡这么难抓。
“那当然,生死攸关,能不灵活吗?”朱光敏也学着爷爷“咯咯咯”叫唤着,想再次把鸡聚拢。
“也可能是人家没你那么胖。”王美玲毫不留情地打击朱光敏。
朱光敏正准备反驳点什么,姜俊对着大家“嘘”了一声,三个人立刻集中精神,猫着腰,慢慢地接近鸡群。可是鸡仍然非常警觉,大家又一只也没捞到。姜俊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大公鸡的尾巴尖尖,也让它挣脱了。
朱光敏跟在一只小鸡后面使劲追,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你往哪里逃”。可是,小鸡在外面野惯了,跑起来灵活得很,跑到马路上,又嗖一声钻进了稻田里,朱光敏只有望鸡兴叹,还累得瘫在地上。其他几个人看着他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喘了一会儿气,朱光敏爬起来,“你们别顾着笑,廖强,吴远航,你们也别装斯文,还想不想喝鸡汤了?你们也过来,一起围着,别让鸡跑了,我还不信就抓不到他们了。”
莫怪古语说:鸟为食忘,即便被抓了这么几次,爷爷继续撒了一把鸡食在地上,咯咯咯地唤了几声,鸡群居然又缓缓地聚拢起来。这次没等大家过去,爷爷刚撒完鸡食,随手一捞,就抓了一只又肥又嫩的公鸡,足足有五六斤重。
“哇,爷爷太厉害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
“爷爷宝刀未老。”
王美玲、朱光敏、姜俊对爷爷敏捷的动作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就叫攻其不备。”连云叔都笑着说到。
抓鸡活动总算告一段落,云叔和爷爷去杀鸡。陈希带着同学们去菜园子。刘媛媛临走还不忘带上画板。
爷爷的菜园子就在屋子旁边,因为本来耕地面积就不多,所以菜园子不是很大,靠着山边,狭长的一块地。最宽处大概有七八米,最窄处可能一米都不到,长倒是有一二十米长,大概也就七八十平方米。但就是这样狭小的园子,也被爷爷清理得平平整整,各种蔬菜井然有序的排列着。豆角蓬、苦瓜蓬和丝瓜蓬被搭得规规整整,连搭蓬用的树枝都差不多大小,长短一致。各种蔬菜长势喜人,大家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时喜得不知道怎么下手。
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种地种菜的好手,又勤劳肯干,如今年纪大了,儿子有出息,家里的田早就承包给了别人,不用去田间劳作,可又是勤劳惯了的,于是大把的时间花在菜地里,菜侍弄得越发好了。
“希希,爷爷的菜园子堪称艺术品。”刘媛媛感叹道,立刻支起画板又画起来。
“大家想吃什么自己摘。挑熟了的摘。”希希一边摘辣椒,一边对着大家说。
“怎样的就是熟了?”王美玲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法下手。
“你真笨,大的就是熟了的撒。”朱光敏摸了一根黄瓜,在身上擦了擦就往嘴巴里塞,“刚摘下来的,真甜。”
“多吃点,吃撑点,待会我们吃好吃的,你就干瞪眼。哼哼。”王美玲白了他一眼,继续仔细分辨哪个熟了,哪个没熟。
听到王美玲这么一说,朱光敏连忙缩回了再掐一根黄瓜吃的胖手。
陈希摘了点辣椒,又掐了些空心菜,手里的篮子装不下了,正准备把篮子放地上,一只空篮子就递到了自己面前,还顺手接过了她手里装满了的篮子。
“你摘吧。我不会。”是廖强。
吴远航则站在豆角蓬旁边,正在跟一根豆角做斗争,怎么也摘不下来。陈希经过他旁边,对着豆角蒂一掐,就掐了下来,“终于有难倒我们学霸的事情了。”
“小事情,大学问。”吴远航轻轻地回复。
“哎呀,这里还有个小水池。是用来浇水的吧?”朱光敏看到靠着山脚边有一个一平米见方的小水池,山上的溪水蜿蜿蜒蜒流下来,汇聚到这里。
“那我们帮爷爷浇一下菜地吧。”姜俊也不摘菜了,跑了过去。
水池旁边,放着一把爷爷自制的浇水勺,也就是一个水勺,加一个长长的勺柄。朱光敏拿起来,舀了水,一掀,恰恰好全部倒在了姜俊的身上。他赶紧扔下勺就跑,姜俊作死地追,两个人在菜地里追追打打。王美玲在旁边一会给这个加油,一会给那个助威,菜地里又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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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摘回来,陈希带着大家在樟树底下清理。
告诉这个如何摘辣椒蒂,又告诉那个怎么摘空心菜,怎么去丝瓜皮,怎么挖苦瓜籽,所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等到陈希忙完看最终结果,有些哭笑不得。
丝瓜碎成一段一段的,可皮根本没有去干净,空心菜还留着黄叶子,辣椒有的被撕开成了一块一块的。最夸张的是吴远航摘的豆角,每一段都是一样的长度,他拿着陈希给他示范的那一段做量具,量一段掐一段,因为太熟一掐就裂开了的,全部被他丢弃了,连带里面最好吃的豆角子也浪费了,陈希惋惜不已。小时候,豆角子都是留给她吃的。忙没帮上,反而帮了倒忙。
最后还是爷爷和云叔收拾残局,又到菜园里摘了一些,终于做出了一大桌的菜。
因为人数太多,爷爷干脆就把饭桌摆在了樟树底下。
陈希点了蚊香放在桌子周围,又吩咐大家赶紧回房涂防蚊药,并洗手,准备吃饭。
陆陆续续有老人带着小孩出来散步了。
村里人最喜欢散步的去处就是樟树底下。原本樟树就遮阴,加上这里是风口,难得的比其他地方凉爽。爷爷非常和蔼好客。家里出了个大学生,家境要比村里其他人家好得多,爷爷从不给人脸色,甚至有小孩子来,还经常给点零嘴。爷爷年轻的时候,打过猎,捕过鱼,还当过民兵打过鬼子,生活阅历丰富,喜欢讲古,老人小孩,甚至年轻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而且爷爷总是把樟树底下打扫得干干净净,周边的杂草只要一长上来就被砍伐干净,早早点上蚊香,蚊子也比别的地方少。老人们带把蒲扇,带着小孙子、孙女,一来坐就是一晚上。
不一会儿,除了吃饭的一桌子人,周围也站了不少人,樟树底下热闹非常。
“陈嗲,才吃饭呢。”
“希希回来了啊?”老人们跟爷爷和希希打招呼,这里的口音跟c市口音差不多,大家也都还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