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蝎哥凶猛依旧啊!”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热情,三分玩味,三分吹捧,还有一分嘲讽。
“我说谁这么狂呢,原来是狼哥啊。”二蝎已然知道是谁,也不生气,淡淡地看了过去。
众人无不侧目,看清来人后,瞬间恍然:在城东敢和二蝎这么说话的,也只有狼哥了。
肖朗依旧一身白色休闲服,披头的散发飘飘间,眉宇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流露,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还是那高壮威猛的肌肉男,另一个则是颜非。
颜非缓步而随,默默看着二蝎那里。
一米七的个子,和肖朗一样的年龄,穿着件花格的短袖配着一条五颜六色的肥大短裤,感觉倒是像来度假的。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即使透过副斯文的眼镜,也掩饰不住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里的阴狠。
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在二蝎身边,除了那个又瘦又黑的周禹,还站着一个一米七五的胖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黑里透红,嘴角有道刀疤,满脸的横肉,目露凶光,看起来甚是吓人。
好在硬棍没来,不然就有些尴尬了。
肖朗点燃一支烟,随手给二蝎递过去一支,道:“蝎哥打算怎么处理?”
“小禹子是我徒弟,谁来也没得商量。”二蝎轻轻的说着,语气中透着绝对。
“呵呵,颜非是我的小兄弟,我不管我那帮弟兄们也不答应。”
“那就没得谈了,咱们走着瞧!”
“凡事无绝对嘛,现在严打这么厉害,不妨看看他们本人要怎么处理。”
“哦?”二蝎看了看周禹,却见他站出来对颜非道:“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现在跪下磕头认错再让我们打一顿就原谅你。”
真的会这么简单?显然不会,他现在只是想走个面子上的程序,事后还不知道要出多少阴招。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颜非淡淡一笑,看着二蝎,不卑不亢道:“我自己惹出的事我自己承担,但是蝎哥你仗着人多欺负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服的。”
二蝎吐出口烟,眼睛微眯道:“你想怎样?”
被他这么一看,颜非顿时心底泛起一股凉气,暗自稳了稳心神,缓缓道:“江湖规矩,单挑!我也不占便宜,不用周禹上,你随便找出一个人来,我若输了,任凭处置;我若赢了,还请蝎哥将此事揭过。”
颜非现在的个子也就一米六刚出头,青涩的脸庞像个娃娃一样,尽管长时间的锻炼可以看到些隆起的肌肉,但依旧显得稚嫩,再加上这一番霸气十足的言辞,让人不由得想笑。
“那就给你一个单挑的机会,”二蝎略感诧异地抬了抬眼,随即淡然地问了问旁边的胖子:“泰来,你不是说你无聊吗,有没有兴趣陪小朋友玩玩?”
“没问题!”那叫泰来的胖子一口答应,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弱小的颜非,眼里透出好不掩饰的残忍,咧嘴笑道:“他可比沙袋好玩多了。”
眼前这人好似一座小山,粗壮的胳膊都快赶得上自己的大腿,而且仔细看的话,他并不胖,而是壮的过于——腰宽腿粗,没有圆滚滚的肚子,胸口硕大的两团也结实紧绷,浑身上下没有赘肉,亦没有凸出的肌肉,但这幅身体里蕴含的爆炸性力量丝毫不用怀疑,甚至隐隐感觉肖朗身边的壮汉都没他力气大。
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让颜非的呼吸一窒,皱了皱眉头,目光却是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
肖朗看了两人一眼,对二蝎道:“光看他们打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要不要赌点什么?”
“你想赌什么?”二蝎似已料到,淡淡地笑着。
“一山不容二虎,真要火拼到最后一人,‘明面’上也不好处理。”
“就凭这个还不知断没断奶的小子,你玩这么大?”
“怎么,你不敢?”
“就怕你输不起!”
“那就这么定了,输者,三年内不得踏入禹城半步。”
“很好,时间地点随后商讨。”二蝎不知道肖朗哪来的自信,但他根本不虚,转身之余冲周禹和泰来招了招手:“走。”
周禹阴恻恻地看了颜非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快死的人。
肖朗走过来拍了拍他,似笑非笑的问道:“有压力吗?”
颜非点头道:“有。”
“有决心吗?”
“有。”
“有斗志吗?”
“有。”
“有信心吗?”
“没……”
“我就知道,”肖朗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笑道:“我家有本‘绝世秘籍’,最适合你这种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呃。”颜非真不懂他哪来的闲情在这开玩笑,关键是……一点都不好笑。
“你吃完饭来一趟就行了,走吧。”
“哦。”
就这样,一中史上背景最硬的“闹事”结束了。
围观众人轰然而散,意犹未尽中还大多带着些许的失望:一场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临,光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就能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
然而,他们是看不到了。
傍晚,颜非真的见到了那本不知存了多少年的“绝世秘籍”——《人体要害与薄弱部位》。
图文并茂,还比较详细:
两眼:受轻击则视力模糊,影响辨别能力;受重击能致盲。
鼻梁:被击易骨折或错位。
腮部:受击易骨折或造成下颚关节脱臼。
太阳穴:受轻击则头晕目眩,影响反应能力;受重击不治。
……
刚翻看了几页,肖朗便用一句话将他打发走了:“书送你了,就当是你获胜后的礼物,就算你不学,看看也是好的。”
两天后的周末。
中午三点。
肖朗打头,高瘦的龙二和威猛的壮汉紧随左右,然后是颜非,他们身后,上百号人默然而随,红毛绿毛一推,年龄不等,最大的三十,最小的十几,气场强大,烟雾缭绕间闲人避散。
有的贼眉鼠眼、有的目空一切、有的警惕周围……每过一个路口或小巷子,就有三、两个自觉停下,作为哨岗。
郊区口有家大众舞厅,三楼是家搬走了很久的拳馆,地点,就定在了这里。
门口有站着几名不良少年,见到肖朗后躬身而请,几十号人鱼贯而入。
光线有些昏暗,空气里透着荷尔蒙的味道,在一楼的楼道里便能听到包房隔间的哼吟喘息之声。
拳馆那陈旧破烂的牌子就侧在门边,一些废弃的沙袋、椅子随意地堆在角落,两扇暗花的真皮大门显然是刚换了不就,在这里高贵的过于显眼。
龙二和壮汉将门推开,肖朗一步踏入,颜非深深吸了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只能赢,可是要怎么赢?
同一时间,远在国外的王丞面临着更加凶险的局面。
皑皑的白雪覆盖着连绵的山,山脚的一片黑色正是一个训练营地,铁柱、轮胎、沙袋、野笼……积雪早被扫开,褐色的土地上满是一堆一堆的黑渍,那是干涸了不知多久血液。
王丞放走了一只狼崽,如今被关进了木屋内的钢铁牢笼。
里面,有两只饿了许久的狼。
王丞清楚,要么杀,要么被杀。
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一滩淤泥里爬着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正是李二虎,曾经的“吃土大王”,最丑、最傻的小子,已为偏偏少年,行动小队一共十五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个。
如果投降,就能保住身为“俘虏”的队友,如果能搞掉“敌军”的指挥部,那就赢了这场战斗,他也就能被那个超然的部队破格录取。
是拼呢,还是拼呢,还是拼呢。
而同样身为曾经的“四王”之一,海征,这会玩儿正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