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上的这个人了吧。这个人就是叶颜秋,和鞠舞同一期出道的偶像。”
刘辉将打开图片的手机递给了我,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就不由自主浑身猛然抖动了一下。
图片中的两名妙龄少女,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轻飘飘的洋服,据说这是pca偶像组合的演出服——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两人脚上的鞋子和长筒袜,和我所见的那个只有脚的幽灵同出一辙。
现在几乎可以确信了,幽灵就是鞠舞本人。
不过,为什么鞠舞要去试图杀害自己的妹妹千雪呢?
这是我始终没弄明白的问题。不过刘辉并不打算注意我的苦恼,而是自言自语继续说下去:
“具体死因你们警察也明白是心脏病嘛,结果调查却发现,本来应该装在鞠舞身上的救心药品,在叶颜秋的衣服口袋里被找到了。不过啊,其实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刘辉表情诡秘地对我眨了眨眼。这种又有些过于热情的态度着实让我不自在。
“什么秘密。”
他立即对我摊了摊手。
“掏钱。”
没等我发作,刘辉就赶紧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连声叫道:“别别别,我这就逗您一乐。我和您讲啊,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梦想……”
再听他继续耍贫嘴就没完没了。我刚想要再吓唬吓唬他,他却说出了一句令我大惊失色的话。
“警察同志,您相信幽灵吗?”
听到幽灵两个字,我猛然一惊,先是点了点头,感觉不妥,而后又摇了摇头。
“我啊,就知道您不信,现在是啥啊?21世纪嘛,您说对不对,哪儿还信这一套。可你也架不住有别人相信啊?我老家就兴这一套,还有本家传的灵书,我姥爷一去世就送国家图书馆了……”
“说正题,求你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住一枪崩了你。”
“哎,现在就是正题了。您别急着啊,我们老家兴画灵符,那黄纸上哗啦啦一笔鬼画符,就那本灵书上,全是灵符,我小时候经常看,还对着画……”
操。我想捶死他。
我默默拿起桌上的手枪,向后扳了一下枪击,再次恶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刘辉吓得愣了半秒,终于说了句人话:
“……我看到叶颜秋的身上有灵符。”
?!
“什么东西!你再说详细些!”
“你看……我一说正题您又听不懂了,所以我才要先铺垫一下让您听懂嘛,对不对?那天我们去抓特写,别人看了照片都没注意,以为是纹身。就我一个认出来了,手臂上那玩意就贼像我们老家的灵符。”
被突然的事实所震惊,我有些不受控制地揪住了这位年轻记者的衣领,对他大吼起来:
“你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那个灵符究竟长什么样?能还原一下吗?你能画出来吗?”
他赶紧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神色。
“没没没。警察同志,我就看过一眼,真的就一眼。然后他们觉得影响不好,就把灵符当成纹身给修复掉了。你要真想看的话,直接到看守所里去找叶颜秋本人不就好啦?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带小弟一程哇?反正您是警察啊。”
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刘辉的神色已经只能用谄媚两个字来形容了。
“我要真是警察的话还和你在这套什么情报啊?”
没好气的甩了这句话给刘辉的我,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完蛋,事情糟糕了。
听到我这句话的刘辉瞪圆了眼睛,指着我的手连连不住地发抖,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你%#$&*……原来你也是假警察!靠!你还骗、骗我!你还、还持枪!把我的新闻还给我!还回来!”
“你别动,不然我真的崩了你。虽然我不是警察,但好歹也是个公务员。”
我举起枪的同时,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的刘辉便立即举起了双手,冷静了几秒后坐回了原地,一副虚脱无力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空手回去的。在这之前,我有张照片要让你看看。……你在叶颜秋身上所见的灵符,和这个一样吗?”
我将那张在鞠舞身上拍下的灵符照片展示给了刘辉。他的神色顿然一变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直觉。
“这……这!就是它!没错!!你是在哪里看到它的!”
恐慌的直觉,立刻就灵验了。
“……这是鞠舞的遗体。这上面的灵符,你确定和你在叶颜秋身上看到的完全一致吗?”
“没错!就是它!灵符的形状有相像的很少,我曾经也在书上见过!就是它!不可能有错了!哎呀妈呀,这可是大新闻了……”
考虑再三,我还是上前打断了刘辉沉浸在新闻当中的热情,对他问道:
“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啊?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真不记得……”
随即他顿住了,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不过,可以查。我姥爷的家传书捐给了图书馆,我去查一下就能找到。应该是有记载的。哎等会,你得把那图给我……”
正说着的期间刘辉正要伸手来拿我的手机,却马上被手枪给逼了回去。
“你先去图书馆把书找过来。现在就去。我就只是个公务员而已,犯不着和你抢新闻。等你查到灵符的作用,我再给你照片。”
虽然白易阳那边早就已经开始查询了,但我觉得自己等不了一个星期那么久。
“行,行,行。那咱加个微信,以后多多合作啊,多多合作,来,这是我名片,以后多多关照啊,多多关照。”
嚯,这记者还真是会做生意啊。
从谄媚的刘辉手上接过了名片的我,顺势就把桌上的手枪给收了起来。其实里面根本一发子弹都没有,全程都只是在吓唬他罢了。
“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图书馆找书。刚刚答应的事情,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