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到底是什么样的啦!”鸣人再一次抱头流泪咆哮。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鸣人的金色的发顶:“慢慢来,会好的。蝌蚪总会变成青蛙,总有一天。”
“婧桑,现在没有时间让我慢慢来了啦!我一定要打倒那个什么日向宁次,给雏田出气!”尚且还比我矮的鸣人一下拨开我的手,几乎气到跳脚地激动道。遇见自来也师父之后,我向师父要求了进行修行,而和我一起修行的还有鸣人。他很有潜质,但至今还是只能通灵出刚开始变态发育的蝌蚪,这使他非常郁闷。自来也师父却是不理他的,只是自顾自地在那里取材,对他并不上心。他给我的第一样修行,就是教导鸣人通灵出青蛙——他太急于功成,当初的我也是,自来也师父大概是想让我从他身上看到这一点吧。我想变强,像变得能和大蛇丸一站,这份心太过急切,急切得恨不得一朝一夕之间就你能达到,而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能领悟到。
“鸣人,不要急于功成。你要静下来,去认真感觉查克拉的流动。你愈是焦急,就愈是难以领悟。来,坐到我边上来,我们休息一会儿。”我笑笑,比了个结印的手势,“慢慢来,别急。况且宁次其实也是个好人,我相信好好谈一谈,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不必这样争锋相对。唔,不过由你来打到他的话,或许这个所说的‘天才‘多少会有所感悟的吧。”
“婧桑,你以前是怎么练通灵术的啊?”鸣人坐到我边上,抓着我的手臂摇晃起来,满怀希冀水光的眼神看起来很是可爱。
“我吗?我啊,可没有和蛤蟆们签订契约哦。空岚的出现多少有点意外成分在——我当时想向卡卡西前辈要一只忍犬,谁知道却通灵出了空岚,然后有了自己的通灵术。让我想想,我觉得是缘分吧,我能感觉到空岚和我的查克拉的共鸣,然后我找到了这抹查克拉,用我的力量将它带到我的身边来......这样说你可能不太能懂吧。”我苦笑了一下,“语无伦次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去问问自来也师父吧,或许他会给你一些不错的建议。”
“切,那个不靠谱的好色仙人,其实就是一个色老头了啦。”鸣人满脸怨念地托着下巴看着正趴在矮灌木从边“取材”的自来也师父的背影埋怨道,“我还不如跟着婧桑你学会比较好了啦。”
“自来也师父,被后辈怀疑了哦~”我笑着双手做喇叭状向自来也师父喊道,“不表示一下吗,师~父?”
“嘛嘛,既然小婧都这么说了,我就免为其难地答应吧。”自来也师父一脸无奈地坐到了我边上,“不过啊,比起这个小鬼,小婧你可以开始特训了。”
“现在吗?”
“啊,小婧你已经明白了,现在虽然情况紧急,但修炼还是要静下心来慢慢来。那么,接下来的这个步骤就无需担心了。”自来也师父顺势摸了摸我的头,这一次我难得地没有把他的手拍掉,“小婧啊,你也是知道的吧,短期内提升实力的最好办法就是修炼通灵术。我记得你的通灵术很特殊,但已经有两只通灵兽了,对吧?”
“现在只有一只了,空岚给了梅若。我身边只剩下了红绮,我暂时还没有再次通灵的打算,师父你的意思是?”我有些不解,对于我而言,现在再召唤出别的通灵兽又有什么用呢?
“为今之计,就是用逆通灵之术了,把你交给通灵兽,让她认同你,让她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给你,这样,通灵术才能爆发出真正的力量。”自来也师父摸了摸我的头,“小婧你并不完全信任你的通灵兽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所以就只能先让她认同你了。”让红绮认同我吗......
“谢谢自来也师父!我现在就去!”我少有地扑上去给了师父一个熊抱,而后跳开,在半空中用上逆通灵之术。
“哇啊!”眼前之景一个转换,我竟是从天空空中往下坠去,急急在空中调整身形,稳住平衡,我将查克拉集中在脚下集中释放减缓下落,看准时机,准备降落。突然,空中闪过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刚要闪开,却发现来的竟是红绮!红绮一把接住下落的我,在空中漂亮地打了个旋儿,稳稳落地。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绮,我来做特训!只有这样,我才能变强。”我踮起脚尖,直视着红绮的双眼,“来吧,不管之什么样的试炼都没有关系,请你认可我!”
“你......”红绮呆愣了一秒,最终笑道,“你渴望变强,可你不习惯于依靠通灵术,所以想要通过让我认可你来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吗......”
“正是如此,我准备好了,红绮。”我的目光没有离开她的双眼,直觉此时错过了她的眼神,我将错过什么似的。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她忽然这样问我。
“你看到了什么?”我反问她,但仍然没有移开我的目光。
“坚强。我看到了你的坚强。它给了你力量,但它也给了你厚重的外壳,你什么都想一个人承担,可以的话,你希望靠你一个人就能拯救一切。”
“我......”
“所以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召唤出我的。我红绮擅长的,是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红绮一暴栗敲了下来,我条件反射地挡住了。
“呵呵,反应确实很快啊。”红绮笑了笑,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啊,是弓箭呢,所以说什么面对面的一决胜负多少有点奇怪。我们两个,还真是合拍啊。”
“合拍?”
“对。我的武器形态是弓箭,但我的心里却想像空岚那样可以面对面地堂堂正正地一战。”她用食指戳了戳我的心口,“你的心里装着一个勇敢,但有些小冲动的你不是吗?但你习惯了隐匿。让我看一看你的勇气和热血吧,在这里,用你的弓和箭,用弓箭手的方式和我一决胜负!想要我认可你,就在这里战胜我。”
一决胜负吗......我抬起手,附上心口,我心中的热血吗......是的,这么多年小小心心的潜伏,这么多年的躲躲藏藏,每一步每一步都要衡量再三。这种感觉,和那时候完全不同——我记得母上当年将自己一脚踹下悬崖,大笑道“把查克拉附在手脚上努力爬上来吧”的时候,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我那时大肆吐槽着母上的不厚道,心里头就只想着“等着,我一定能爬的上去的”,想着战胜自我,想着克服一切困难......后来呢,每一步都思忖着怎么活下去,怎么不被发现......今天的我仍然保持这样的态度,除了......多了我想守护的一切......我的热情,我的勇气在哪里呢?
“来吧,红绮。我会赢下这一局的。”效仿着忍校的样子,我伸手做出对立之印的样子。
“唔,对立之印啊,我会全力以赴的。想要让我认可你,你也得全力以赴啊。”红绮也结下对立之印,而后取下腰间的红色卷轴,通灵出一些羽箭来,我数了数,一共20支。
“一共20支箭,我们一个人十支,在这十支箭里分出胜负。”说罢,红绮将卷轴扔在了地上,“出于公平,我也不会用查克拉箭。”我也将箭筒解下,放在了原地,解下弓,我弹了弹弓弦,寻找了一下手感,便点了点头,笑道,“真是传统的方式啊,红绮。但胜者一定会是我。”下一秒,我便一个细雪响转遁逃了去——我们处在的位置是平原,没有掩体可以用,在这里我不是能够飞的红绮的对手。但身后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如果率先进入树林,我的胜算就大了太多。我侧身避开了身后飞来的破空箭支,加快了脚程,不时夹以细雪响转,突然的瞬身能够加大她瞄准的难度。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相继在我的躲闪之间,几乎擦着我的腿掠过,多少有些惊险——红绮很强,但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赢!我会赢下这一局的——我有这样一种预感,我相信这并非源于我的自信乃至自负,而是因为......我进入了森林,并且没有用掉一支箭,而红绮,她的手上现在只有七支箭了。十支箭分胜负,在接下来的博弈中,我要比她多出三次机会——这将是我最大的优势。
“你以为躲藏在树林之中就能躲开吗?”红绮展开她的双翼,在半空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树林的地形,尤其是伸展的树枝给空中的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她能够飞起来这一项,仍旧是个大麻烦。我躲藏在粗壮的树干后,暂时红绮还不会发现,但距离被发现也不远了——红绮方才瞄准的是我的腿部,她想让我失去行动力,而在跑动中想要命中人的腿十分困难,选用这样的方式就表明她对自己的准头非常自信。我这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地不了解红绮,我甚至连她的具体实力都不清楚。我很快把这些与战斗无关的想法丢到一边,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白翎羽箭搭上弓弦,我拉开弓弦的动作要尽量轻,在机动上与红绮相差甚远的我一旦过早地被发现将非常难办。我瞄准了红绮的左翼,首先我必须要让她在视野和机动性上和我达到持平,唯有如此方能一战。红绮转身的一瞬时机,我的第一支箭离了弦——一般来说这样的运动瞬间,目标想大幅度调整身体姿势和角度是非常困难的,或者说几乎没有可能能够避开。但是下一瞬让我惊讶的事发生了,红绮的双翼看似轻轻地动了动,羽箭居然被直接弹开了,我来不及感叹和惊讶,只能顾及首要之事——那就是跑!
“你原来在那里啊,我说过很快就能找到。”随着红绮的话音,她的第四支箭也跟了过来,在边上的树干上一踩,我急急改变方向,而后单手结印,一个细雪响转逃开——我不能中箭,一箭也不行,只要流血就意味着不可能藏得住了。我一边在树与树之间跳跃躲避,一边仔细想红绮是如何弹开那支箭的。我想再看一次,因为这对于我能否战胜红绮而言至关重要。我尽快越上树枝的部分,直面红绮,红绮显然有些犹豫了,但她很快射出了第五支箭——我想这是她的试探,我闪身躲过箭支,继续向红绮的方向靠近。红绮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我想这是由于她已经用完了一半的箭支。很近了,我拔出一支羽箭,脚下一点从树枝上起跳向她冲了过去,她显然下意识的以为我要用体术对付她,于是跟了一个下意识的格挡动作,只这一瞬,早就算好距离起跳的我从她的上方略过,还没有着陆我就像她射出了一支羽箭——但我没有看清,羽箭再一次被弹开了,但是这样的偏离到底是为什么。我稳稳着陆在粗壮的树枝上,赶紧连着又补了两箭,甚至这次没有瞄准红绮的翼,箭飞向红旗的后背但还是偏移了,在箭偏移弹开的那一瞬,我终于感觉到了——气流,又或者说是风,是环绕在红绮双翼周围的风弹开了我的箭!只这一瞬间的愣神,红绮红绮已经反应过来,我连忙跃向下一根树枝,但我还没有踩上落脚点,红绮就扇动了双翼,迎面而来的狂风将无处着力的我直接吹飞了出去,撞上了后面的树干——多亏已经迅速稳住平衡,做好了缓冲,我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刚刚落地,红绮的箭就追了过来,不及站起,我唯有就地一滚躲开了她的第六支箭。我慌忙站起,急急奔逃躲藏——甚至说连滚带爬我想也不为过。红绮犹豫了,她的第七支箭停在弦上,始终没有离弦——她开始忌惮我们两人剩余箭支的差距,她只有四支箭了,我手中是六支,相信她也在算我的箭的数量。我背靠树干,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心下一刻不停地思索着出路。风......风——对啊,风!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一定能做到!不再犹豫,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冲了出来,我暴露得很明显,但还是把箭向红绮射去,红绮看准了方向才回了我一箭,被我运用替身术躲了开来。我手脚都不停,一面奔跑移动,一面从不同角度向红绮射出箭支——第六支,第七支,第八支,第九支......我手中的箭锐减到只剩下一支!红绮的手中同样也只有一支箭了。我暴露出一个巨大的空隙——这是机会,红绮的最后一支箭从那个刁钻得无法闪避的角度飞来。但是,赢的人是我!!!
“红绮——”我释放出查克拉,风遁卷着冰遁,我尽力把这大量释放出的查克拉环绕在我身边——成功了,红绮的箭被弹开了,甚至结了厚厚的一层霜最后碎成了渣渣。我踩着刚才射出的箭支——我从没想过用这来射中红绮,它们都扎在了附近的树干上,从靠近我的开始由低到高在不同树干上,我踩着几支箭,以极快的速度迂回到了红绮背后,最后一支箭离了弦:“最后一箭——赢的人会是我!!!”红绮立刻加厚了环绕在她四周的风的防护,我的箭速很快,此外,这之箭还在强力地,不停地旋转着,这支箭在一掌距间摇摆着,然后用它旋转的力量钻开了风的防护,随着红绮一偏头,它擦过了红绮的脸颊,穿透了背后那棵树的粗枝,整支箭有一半没入了再后面那棵树的树干。
“没中,平局......”我有些崩溃地把头抵在一边的树干上——我没有赢,没有达到红绮的认可标准......怎么办,错失了这个机会,我要如何迅速变强,要怎么守护.......
“这支箭真厉害。”红绮说道,“误差摆动有一掌距,不像你的准头,是临时想到的箭术吧,你真是比我想象要厉害啊。我认可你,我的主人水无月婧。啊对了,这箭术还没有名字吧,叫螺旋鸣镝好不好?”
我抬头去看她,红绮此刻正笑着,她的右脸颊被箭支划破,浅浅地淌着血,发丝也有些凌乱——但这不妨碍她美丽,我从来都叫她红绮美人,而今天,霸气侧漏,几分妖娆之余,又带着这样一种开心又释怀的笑容时,她简直迷人得可以让人移不开目光。阳光透过,她那双眼眸此刻也透露出一种霞光般的金红色......
(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一幕,一切都让我那样怀念,我终于明白了那时她的笑容,她的目光但恐怕已经无法再看一次了——当然,这是后话了......)